见此,许错错胃里一阵翻涌,转身跑到一边弯着腰不停的干呕。
“是错错吗?”屋内正给百里含榆施针的禾溪泽已是一夜未眠。
“是。”直到胃里舒服了一些,许错错鼓起勇气走进房中,将冬儿交给她的锦盒放在禾溪泽身边,“是冬儿叫我把这个送来的。”
近距离的看百里含榆,许错错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皮肤之下无数的虫子不断的蠕动、撕咬,仿佛在吸允百里含榆的血肉。他的眉峰紧蹙,会不时的挣扎,此时身上密密麻麻全是银针。
百里含榆曾经说过他的痛觉比较迟钝,可是许错错实在想不出如果是无数的虫子在身体里咬噬自己的血肉,皮肤上又被扎了上千的银针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禾溪泽打开许错错带来的锦盒,那里面是十数把小巧的尖刀。
“错错,帮师兄把烛台拿来。”
许错错点了点头,将烛台端过来,蜡烛燃了一夜,只剩短短的一截。禾溪泽将小巧的尖刀放在烛火中烤了一会儿,然后将扎在百里含榆身上的银针□,再在百里含榆胸膛处轻轻一划,黑色的血液其从伤口处流出来,竟散发了一股诡异的幽香。禾溪泽又是拿着小巧的尖刀继续在百里含榆的身上划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一个时辰之后,百里含榆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了。黑色的粘稠血液从无数细小的划痕中流出来淌到白玉床上,形成鲜明的对比。许错错看着百里含榆左侧大腿上被自己捅了一刀的地方竟然开始腐烂,黑色的血水伴着脓水汩汩冒出来。
“公子,您要的药。”冬儿走进来,抱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是几十个白玉小瓶。在白玉小瓶中间是一个漆黑的玉盒,禾溪泽将玉盒打开,许错错看见其中有蜈蚣、蜘蛛,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虫子。许错错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她本就害怕虫子,更何况她相信面前这些东西都含有剧毒!
禾溪泽又取过一个白玉小瓶,将其瓶塞□。许错错立刻闻到一种浓郁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蔓延。那玉盒中的毒物开始骚动,不断往上爬。不过那玉盒质地十分滑并不容易爬上来,而且冬儿在一旁用一根长长的竹棍看着不让其有爬出来的机会。
禾溪泽慢慢倾翻手中的白玉小瓶,鲜红的药液淌出来洒在百里含榆伤口遍布的身体上。
“吱吱——”百里含榆的皮肤之下的黑色虫子发出尖锐的叫声,仿佛将滚烫的热水浇在刚出生的耗子身上所发出的凄惨喊叫。他的皮肤似乎要融化了,皮肤之下无数的虫子更加快速的蠕动。他的喉咙发出“呜呜”的闷声,许错错仔细去看,只见他的喉咙上被扎了七根银针,使他发不出声音来。
玉盒中的毒物骚动更甚,拼了命的往外爬。
“公子!公子!我快看不住了!”冬儿伸长了胳膊用竹棍拍打着要爬出来的毒物,自己靠得远远的,脸色煞白,显然是极害怕。
禾溪泽闻言将剩下的半瓶的药液倒进玉盒里,那其中的毒物立刻疯狂的吸取。
将手中空了的瓶子放在一边,禾溪泽终于有机会搭理许错错了,他看着呆愣在一旁的许错错正色道:“当初的事师兄并不知情,可是这一次百里真的不是故意的。”
许错错咬了咬下唇,勉强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许错错小声应了一句,又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失控?是中了毒吗?”
禾溪泽轻叹了一声,“若真是毒,师兄早就替他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向每一个支持正版原创者,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