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沈婠与裴明泽已是成亲了好些时日,但沈婠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沈婠不禁有些担忧,明明到江北之后的这大半年以来,她与恒之几乎是夜夜春宵。

昨天夜里恒之甚至还与她来了好几回,回回都是入骨的销魂。

她也是头一回知道自己的身子能扭成那样的姿势。

想起昨夜的缠绵,沈婠的脑子里不由得浮起那一幅幅活色生香的场面。她的脸微微发热,睁开眼看了看即便是在睡梦中也要揽住她腰肢的恒之,沈婠无声地笑了笑,恒之成亲后,是愈发霸道了。

幸亏她不怕热,而恒之的身子抱起来也舒服,不然两人夜里肯定会有不少争执。

沈婠打了哈欠,见外面天色尚早,便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她蹭了蹭恒之,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后便要合眼。就在此时,两腿间有温热涌出。

沈婠猛地打了个激灵。

葵水来了。

她有些失望,前几日她总爱吃些酸的,本想着过几日便去找个大夫来瞧瞧的。可如今葵水一来,哪里还用得着大夫?

沈婠现在也没有了睡意。

她轻轻地叹了声。

裴明泽睁开眼来,睡眼惺忪的,他揽紧了沈婠的腰肢,问道:“怎么了?”顿了下,他又说:“可是昨夜累着了?”

沈婠不欲让裴明泽察觉到自己心里的黯然,她敛去面上的神色,用手轻锤裴明泽的胸膛,娇嗔地说:“都是恒之不好!松开手啦,我去趟茅厕。”

裴明泽打了个哈欠,凑前去亲了沈婠一口方松开她。

“回来后再陪我睡一会。”

沈婠从茅厕里出来后,沉吟了片刻,她把玉禾了叫了过来,“玉禾,等会我写一封信,你替我将信送给容先生。另外,此事不许任何人提起,王爷也不行。”

看着沈婠严肃的脸,玉禾连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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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裴明泽察觉到自己的妻子不太对劲,时常心不在焉的,与他说话时偶尔眼神会有些闪躲,就连夜里的欢爱她也会走神,虽说身子仍是像以前那般迎合着自己,但是裴明泽感觉得出来,她心里有事,而且是大事!

裴明泽叫来了玉禾。

裴明泽与沈婠来了江北后,也并非日日黏在一块。两人感情虽好,但各自爱好也不完全相同。比如沈婠喜欢去茶肆里听说书,而裴明泽更喜欢去郊外寻山登高。

沈婠不喜登高,但也偶尔会陪着裴明泽去登上一两回,裴明泽则是觉说书先生夸夸其谈,好生无趣,但也会偶尔陪沈婠听上一两回。

是以常常沈婠外出时,都是玉禾陪着。

霜雪与轻羽两丫环,在小半年前就被沈婠许了人家。如今霜雪嫁给了江北城里的一处殷实人家为妻,而轻羽也是苦尽甘来,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王言,小两口子如今在京城里。

沈婠本是想给玉禾寻一门好婚事的,不过玉禾倒是想在府邸里当差多几年,沈婠见状便也依了她。

裴明泽眯眼问道:“王妃最近可有遇到了什么人?”

玉禾天生就不是说谎的料子,尤其是裴明泽这么气势逼人一问,玉禾就的眼睛就开始四处躲闪,嘴里也是支支吾吾的。

“没……没有。”

裴明泽一看就知道婠婠定是遇上什么人了,不然玉禾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裴明泽睨了她一眼。

玉禾的身子颤了颤。

裴明泽说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今日我找你问话之事,不许与任何提起,王妃也不行。”

玉禾应了声,退出去后,她重重地叹了声,只觉得自己为难得很。王爷与王妃也不知到底出什么事了,王妃不许她告诉王爷,王爷也不许她告诉王妃,她现在是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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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泽开始细心留意起来,并且天天跟着沈婠去茶肆里听书,夜里待沈婠也愈发温柔。就这么过了数日,沈婠用过午饭,让人备车去茶肆时,裴明泽又笑吟吟地跟上了。

沈婠一怔,问:“恒之不是不喜欢听书么?”

裴明泽道:“有你在身侧,即便是再不喜欢我也乐意。”他牵上沈婠的手,“走吧,我们去茶肆,听听今天会说什么。”

沈婠的手微微一僵,她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下,道:“恒之,我想了想,其实听人说书也挺无趣的。”

裴明泽说:“是么?那婠婠想去哪里?”

沈婠看了裴明泽一眼,问:“恒之前几日不是说了今日要去登高么?”

裴明泽眼神微深,“现在不想去了,陪娘子要紧。还是说婠婠想去登高?”

沈婠咬咬唇,道:“还是去茶肆吧。”

裴明泽不动声色一笑,“好。”

到了茶肆后,裴明泽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沈婠的神色。如他所料一般,婠婠打从进了茶肆后神色愈发不自然,且目光总是四处打量着。

小二此时前来,问:“王爷王妃,还是平日里的雅座?”

裴明泽刚要说“是”,沈婠却道:“不了,平日里都是坐雅座,今日便坐外间吧。恒之,你觉得如何?”

裴明泽看了沈婠一眼。

“……都好。”

沈婠与裴明泽坐下后,裴明泽也四处打量着。前几日他已是来侦察过了,茶肆里并没有任何可疑之人,说书先生也是老头子,不构成威胁。

蓦地,裴明泽注意到一男子。

那人一身象牙白锦袍,两道长眉入鬓,生得姿仪秀美,说是芝兰玉树也不为过,且还颇有仙风道骨之态。饶是裴明泽,也不曾见过风采如此出众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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