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锦绣觉得自己练就了一张乌鸦嘴,刚说了那句话后没两天,这股邪火果然就烧到了闵氏头上!
这几年闵氏除了生了一对双胞胎外又生了一个哥儿,加之性子霸道,手段老辣,除了将自己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给了薛家三爷做通房后,硬是不许薛三爷再纳妾!闵氏是孔氏的远亲,孔氏见她连生了三个儿子,是喜欢得不得行。对三房屋里面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听到薛三爷胡来的消息还会帮着闵氏训斥他几句。
“三婶婶不是将三叔管得挺老实么……”在某种程度上,薛锦绣还是挺佩服闵氏的。在这样一个时代,能活得像闵氏这般个性鲜明的女人不多。如果这位三婶婶不老拿他们二房当炮灰的话,薛锦绣觉得她还可能会与三婶很谈的来。
连翘一向都是薛锦绣身边的大嘴巴,立刻就嚷了起来:“哎哟我的小姐,您是没看到啊,那天三爷的脸都绿了。这事说来也巧,三爷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将咱们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瞒住了,偷偷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竟然还是被三夫人给发现了!啧啧,咦,小姐,这是不是就是书里写的什么高……什么丈?”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薛锦绣揉着额头,“连翘啊,你有空也多读些书,又不是不认字。”
连翘吐吐舌头,她最讨厌的就是对着那些字儿看,看得头晕。就连认字也是被薛锦绣押着学的,不然她只要认识几个人名儿就够了,那里还会费那些功夫!怕薛锦绣又押着她看书,连忙笑嘻嘻道:“嘿嘿,小姐,咱继续说那个外室啊。三夫人也真是下得了狠手,竟然将那个女人的腿活活打断了,还抓花了她的脸。听那些婆子们说,那女人……哎,估计是废了。”
“她就是个泼妇!”薛家三爷在前屋大堂里气的脸成了猪肝色,身体止不住的颤,“爷们三妻四妾本就是再平常不过,你看她那样!爷今儿不休了她,改明儿她还蹬鼻子上脸了!”
“胡闹!”薛家大爷终于看不过弟弟这幅模样,“这事,的确是弟妹做得有些欠妥了,不过你——你也该好好想想自己!做什么不好,竟然在外面偷偷养个女人,这事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还不得气的半死!你就算再恼也要先想想老夫人。”
“老夫人?!”薛家三爷冷笑,“老夫人为何会如此病重,大哥怕是比我更明白吧。”
“你说什么!”薛家大爷很怒了,立刻道,“二弟,你也别干坐着了,来劝劝三弟,别让他做出什么傻事!”
薛永年倒是什么表情,不过他静静道:“其实三弟所说并无道理,三弟妹这次做的的确是太过了。纵然三弟有错在先,夫妻二人还该商量着办,一声不响将人打成这样,若传出去,说咱们薛府的女人个个霸道不堪,有损家风!”
“二哥说得对!”薛三爷好似找到了知音一般,立刻就走到薛永年身边,“那个女人就是霸道惯了,幸亏我去的及时,若是闹出什么人命,到时候还不是要麻烦大哥你去疏通!”
薛永年又道:“只是有一点,三弟却犯了糊涂。”
“什么?”薛家三爷一脸纳闷。
薛永年叹口气,语气顿时肃然:“你是不是将名下铺子转了些到那个女人名下?”
“你——”薛家大爷顿时就嚷了起来,“你怎么敢把我们薛家的产业给别人!!”
“大哥这话怎么说的,那些铺子是我经营,我想给谁就给谁!再说了,那也不是别人,是我的女人!以我薛家财力,给她几间铺子让她有个依靠,又有什么错!都怪那个泼妇,若不是她拦着不让我纳妾,我至于这样吗!”
“好呀,原来都是我的错,你一点也没有!”
说话间,门外冲进了一个人影。闵氏一身素衣,哭闹着就走了进来,“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脸,有家有室的,还学人在外面偷腥!现在,竟然连家产都要分给那个贱货!你看你真是被她迷了心窍!”
“你你你……你满口胡言乱语,你看看你这德性,还有半分当家主母的样子没!”薛三爷也不顾什么夫妻颜面了,指着闵氏就骂道:“哪个妇人如你这般善妒!七出之一就是妒,你信不信我真休了你!”
“你想休我?你做梦!和离!”
二人争吵声音之大,屋外的小厮们早就围在了窗户下偷听,纵然薛家大爷想要压下去,也无济于事。眼见着这二人吵着吵着竟要打起来,薛家大爷连忙让人将二人拉开,吼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闵氏声音轻了下去,脸上还带着泪:“大伯,您给评评理,这么多年我做过一件对不起薛家的事没!我要见老夫人,若是老夫人也要让他休我,我无话可说!否则,若是真的一拍两散,我闵家的女儿,只有和离,没有被休!”
“见就见!”薛三爷也是气的气血上涌,两个人正要往福寿堂里冲,薛永年终于是看不下去了,起身道:“见老夫又有什么用!三弟,你养的那个女人已将你送给她的铺子转手卖给了旁人!薛家商铺,从不外售,这一点若是老夫人知道了,你……你也这么大的人了,真想跪到祖宗宗祠去?!”
“什么?!”屋里众人均大吃一惊!
薛家商铺,只进不出,若要转手卖掉,必须府里的爷们都同意才可!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谁都不可更改!
“二,二哥,你没骗我?!”
薛永年怒其不争地看着他:“我骗你作甚!她留下的那些房契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