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二太太干脆利落给女儿一耳光,指着她大骂,“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从小我就教导你学规矩,重礼仪,到头你就是这样丢我脸面,学些下三滥手段!”
“太太,太太……”看二太太气的脖子上青筋直跳,身子一个劲儿椅焦妈妈顾不得许多,忙上去给她拍背,拉她在榻上坐下,一叠声劝她,“您别着急,别着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姑娘还小呢。”
“她还小!”二太太素来就是发脾气也温声软语,不肯似大太太一般尖刻,更不愿如三太太样大吼大叫,今日实是被气晕头,什么都不顾了。
“我为给她说一门好亲事,四处伏低做小操碎了心,她却在家里头给我扯后腿,将自个儿闺誉弄在地上踩,还是到三房丢人现眼,我,我……”怒气上头,二太太旧疾复发,眼见着喘不上气,不停咳嗽。
焦妈妈吓的一面搂了二太太,一面叫人去请老道士过来,云清梦也扑过去跪在二太太脚下连声叫娘。
二太太却抓坠妈妈手,艰难挤出几个字,“别,别去,去三房。”好不容易说完,又咳的惊天动地。
焦妈妈大急,“太太,到这时候了,您还顾着这些。”
二太太无论如何不肯再让三房瞧笑话,牢牢抓着焦妈妈手,“不,不许,去。”话说的断断续续,话中决绝毫不掩饰。
生怕再僵持反让二太太病情加重,焦妈妈只得应和,“好好,不去,不去,咱们另请个大夫来。”唯恐二太太再拒绝,又忙加了句,“老奴让人悄悄去请,不让人晓得。”
二太太这才点点头,任凭焦妈妈扶着躺在榻上,也不管跪在那里泪水长流,肿了半边脸的云清梦。
待得大夫请来给二太太看过,云华煦等人已都回来等在听涛院正院厅里。
二老爷听得大夫说二太太只是一时怒极攻心才犯了心悸,吃几服药好好歇歇就好才松一口气,着人将大夫好好送走后,立时询问起来龙去脉。
焦妈妈就为难的看向犹自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云清梦。
二老爷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先是沉了脸,不过他是个心疼儿女的人,还是松口道:“起来罢,告诉爹你闯了什么祸气着你娘,爹才好与你想法子。”
完全溺爱纵容的口吻让焦妈妈在心里苦笑。
说起来,自家老爷虽总在外头花天酒地,也没有甚大本事。但在呵护妻子儿女上头从来不遗余力,若非如此,太太也不能放心他在外头与那些女人纠缠。很多次太太还为此沾沾自喜过。
奈何这回不是老爷去耍横撒泼就能解决的事情呀!
看云清梦只是哭不吭声,焦妈妈跺跺脚,睃了眼眉头紧蹙的云华煦,低声道:“老爷,这事情还是让三奶奶来说罢。”
怎的又和儿媳扯上关系?
二老爷在心里嘀咕,没察觉到云华煦落在云清梦身上的目光变得晦涩。
似早已料到会被问话,姚蓉蓉将伺候二太太事情交给丫鬟,就干脆利落的出来把事情原委说了个分明。
“我与忻一道过去,道长给把了脉,我正要带忻回来,凑巧六妹妹做了白玉圆子,留我们下来吃小食。因那里还有位六妹妹的师兄,道长就带了人去外头院子里吃,我和忻在里头跟六妹妹坐一桌。吃到半截,六妹妹要更衣,带冬青出来,后头就听到吵闹声。”说到这里,姚蓉蓉咬咬唇,犹豫的看着云华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