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的半年过去了……风华镇一处普普通通的农家院中……
“哥哥,你回来了……”稚嫩的孩提的声音迎接着走进家门的年轻人……
“小虎,今天乖不乖?”年轻人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头,溺爱的神色闪烁在眼中……
“很乖,我有帮若嫣姐姐剥花生……”
“是吗?真乖,若嫣姐姐的眼睛看不到,你要多剥一些花生,不要让她累着……知道吗?”年轻人一边牵着小虎向简陋的屋中走去,一边嘱咐着点头的小虎……
“哥哥,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就是在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了……”年轻人不在意的一笑,可当他看向自己手背的时候,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态……
小虎懂事的点了点头,来到屋中,看着还在剥花生的人,小虎撒开牵着年轻人的手,来到桌前,伸手将正在剥花生的人的手抓在自己的小手里……
“若嫣姐姐……”
年轻的女孩子微微的一笑,伸手摸索着小虎,轻轻的问道:
“是小虎?怎么了?”
小虎将若嫣的手放在年轻人的手中,若嫣伸手摸了摸,微微的又是一笑;
“原来是陈大哥回来了……”
陈力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娇好的女孩子,脸上也挂上了一抹羞涩地笑;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坐在她的对面,虽然她看不到亦什么也听不到,但是,他们依然可以交流……
轻轻的将她的手反过来,掌心朝上,在她细嫩的掌心处轻轻地、一笔一划的写着……
若嫣微微的歪着头,用心的感受着手掌处传来的感觉,唇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陈力将在外边的见闻一字一字的写给若嫣,即便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可她依然会知道一些大概的事情……
“陈大哥,还是不用再破费了!这汤药还是不要再喝了!看不到、听不到,都没有关系!”若嫣知道陈力在酒楼做店小二,每月的银子本就不多,除了生活开支以外,便是自己每一天的汤药费……这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陈力看着眼睛睁着可眼中却没有任何影像的人,思绪一下子回到了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刻;那次他赶着老板的车去送货,回来的时候,便看到有个人趴在地上正在被狼群围着,看狼群用獠牙在撕扯着衣物……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不管是死是活,总不能进了狼腹吧!这样连投胎也没机会了……
在经过一番力争,终于将狼群赶走,看着趴在地上不动的人,本想挖个坑将她埋了,可没想到她还有气息……为了救她,他连娶媳妇的钱也给花了……如今好不容易保住了她的命,可她却看不到亦听不到……唉……
陈力想到这里,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字,心里长叹一声;转头看着眨着眼睛的小虎,陈力一笑,摸了摸小虎的头,说道:
“你们应该饿了吧!我去做饭……”
陈力的离开,让若嫣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妥与疑惑;微微的闭上眼睛,心里却升起了无妄之感……
“小虎,若嫣姐姐有些累了……”
“姐姐,我扶你回房间休息……”虽然若嫣听不到,可小虎依然会对她说,仿佛她能听到一样……
回到狭小的房间,若嫣坐在床上,虽然,她看不到、听不到,可她感觉的到;她这半年所遇到的每一个人,对自己谈不上热情更谈不上冷淡,应该是惧怕……为何惧怕自己呢?若嫣伸手向枕头下摸索着……终于摸索出一支精美的绣包……
从绣包中拿出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展开……看不到上面的字可这些字句亦刻印在自己的心中,抹也抹不去……
“天鹅湖边鸟飞绝,白天相约解相思,唯忘只得我关心,双点齐把国玉移,无奈如何人归去,宝玉不见于谷外,双思只在内心旁,谁人犹在我他旁……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若嫣拿着纸张,迎着清风,她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陈力端着饭菜来到屋中的时候,便看到若嫣一个人坐在床边,手拿着纸条发呆……放下饭菜,陈力来到她的面前,看着纸上的字句,他的心里翻腾的很不是滋味……
他什么事情都告诉她,可惟独有件事情,他始终开不了口……抬起手,看着手背上大大的“奴”字!陈力的心更是翻腾的厉害……想起了半年前的那一场屠杀……现在想起来心中还恐惧不安……只要是灵国本地人都不会忘记,一个个如魔鬼一样的士兵在死亡之神的带领下,像一股会吸血的黑云一般向毫无准备的他们无情的袭来……他们所到之处,尸体遍地,血流成河,求救声、嘶喊声、杀戮声、混成了一片……
这场突如其来的杀戮整整维持了一个多月,原灵国人已经所剩不多……当时的国都更是惨不忍睹,听有些逃亡出来的人说:那些突如其来的云凉国士兵每个人的脸上、身上、武器上沾满了鲜血……国都大街小巷尸体密布、鲜血流成河……鲜血与天空映成令人恐惧的红色,这是真正的秋水共长天一色……可恐怖的杀戮刚刚过去没几天,便有士兵前来,只要是灵国人,每一个人的手背上都会被纹上一个大大“奴”字,无论老人与小孩……以表示自己是奴隶的身份……现在,只要手背上有这个字的人就如同活在地狱中一样……无论做什么,都会被手背上没有这个字的人所唾骂,若不谨慎,恐怕会遭来一顿毒打甚至会丧命……而之所以遭遇着一切,完全是因为慕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