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您可以跟他走。”
“我?跟他?”季悠然扑哧一笑,“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在这里也有家了啊!我怎么可能丢下自己的家人千里迢迢跑到异国去?”
慢着!
心猛地一跳,她瞪大眼:“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多话?”
采萍看着她不语,季悠然忽然察觉到脑袋里一阵晕眩,大片大片的黑云覆在眼前,将她跟前的光线几乎完全遮住。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心中大凛,她想站起来,却发现有心无力,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她根本动都不能动一下。
“王妃,对不起,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耳边只听到这一句话,黑暗便完全侵蚀了她的大脑。季悠然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悠然很生气的分界线==
“呜呜呜,爱妃,你不要死啊!你不是答应过本王不会死在本王前面的吗?你说过你会陪着本王直到本王死掉的啊!爱妃,爱妃……”
迷迷糊糊中,男人嘶哑的哭声一直在耳边回荡。似乎就是这个哭声把她给惊醒的。
谁啊这是?嗓子跟破铜锣一般,难听死了。季悠然皱皱眉,想说话,却发现身体无力得紧。
“王爷,您别伤心了,还是赶紧放开王妃,让丫头赶紧给她装殓一下,好让她早日入土为安吧!”
一个声音在远处劝着,却立马被那个破铜锣大声打断:“滚!本王爱妃她没死!她没死!”
“王爷,悠然她真的死了,太医不是都给她诊脉了吗?她脉息全无,心跳也早停止了。您还是放她早点投胎去吧!”再一个也有点嘶哑的声音,但也不掩其中的温文尔雅——是哥哥?季悠然心中一动。
“滚!”
“王爷……”
“全都给本王滚!你们胡说,本王的爱妃她是不会死的!”
好吵。眉头皱得死紧,季悠然抬抬手指,想将这扇破铜锣给推开,然而身上根本使不上力气,稍稍将手指往上抬一点就已经很费力了。
“啊!”
猛然间,又一个尖利的女音传来。
哗啦啦,不知道是什么被撞翻的声响,那个尖利的女音大声叫道:“王妃,王妃她动了!”是绿意。
四周围一下子响起了大片大片的嘈杂声,那个破铜锣的声音里竟也掺入几分亢奋:“真的吗?是不是说爱妃她没死?”
“你看清楚了?她真动了?”云飞城的声音也再次响起,嗓音有几分严厉。
绿意犹豫了一下。“奴婢,奴婢仿佛是看到了。”
“仿佛?你到底是看到还是没看到?”
“奴婢……”
怎么回事?难道她真死了?季悠然心里突然一阵害怕,连忙想要睁开眼看看自己在哪里。只是,身上还是没有多少力气,倒是绿意又叫了起来:“王妃的睫毛动了!奴婢这次看清了!”
“对对对,本王也看到了!爱妃她真的没死!”破铜锣叫着,下一瞬,季悠然便感觉到自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不过,似乎气味不太好闻。
“天,怎么回事?”
“不会是闹鬼了吧?”
“快,快传太医!”
……
各种各样的声音接踵而来,季悠然几乎听不大清。因为,她的耳朵里已经被那个破铜锣给塞满了。
好一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有人过来了,给她身上几处穴位上捏了几下,季悠然疼得皱眉,但马上感觉到力气恢复了不少。慢慢睁开眼,她首先对上的便是一张邋遢的脸。
“啊!”顿时见叫一声,连忙想要退缩。
“爱妃!”然而,她再次被纳入那个熟悉的怀抱,而那个叫声……似乎也有点耳熟?
季悠然眨眨眼,再仔细看看:“王爷?”
“爱妃!”刺人的胡子扎入她娇嫩的肌肤,破铜锣再次荼毒着她的耳朵。季悠然似乎还感觉到脖子上慢慢越变越湿,好像有人往上面倒水了。
“王妃,您真的醒了?”绿意赶紧又过来了,一张憔悴的小脸上满是欣喜。
好容易将那个破铜锣推开,季悠然抬眼看看,才发现在场所有人一个个全都十分疲惫。当然,死死抱着她的凤煜铭为有甚。
心里浮起了一大堆的问号,她小声问:“怎么回事?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还有——王爷,你怎么了?你几天没洗澡了?”
“哇!”
这一开口,便又催动了凤煜铭的泪腺。泪珠子啪嗒啪嗒直往下掉,他哭嚎着大叫:“他们都说爱妃你死了,本王就说没有,他们偏不信,还要本王把你交出来好给你换衣服把你埋了。哇哇哇!”
啊?
季悠然皱皱眉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看看四周围,大家的眼中都还存着几许疑虑和惊恐。还是云飞城道:“如论如何,太医你先给逸王妃把把脉,看她现在如何。”
“是!”
采萍和绿意连忙过来了,好容易说服凤煜铭放手,两个人伺候季悠然躺下,再放下帘子,便再吩咐太医进来。
当见到一脸淡然的采萍走到面前的时候,季悠然眉头一皱,一副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逝。躺在床上,任太医小心听着她的脉搏,她又细细回想起自己睡梦中的一幕:采萍端来参汤给她喝,并且破天荒的和她说了很多话。和采萍相识快一年,她明明记得这丫头根本就话不多的。而且,和她说了几句,她便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等!
心猛的一蹦,她忽的睁大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