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小姐?你起来了吗?栾总让你下去吃早餐。”门外传来一阵阵断断续续的急促的叩门声。
我没有焦距地看着天花板,哀莫大于心死,好一会儿吃力地支起这个残破不堪的身体,挪着步子把扶着墙壁走到了镜子面前。我原以为我会被自己的样子吓到,看到这窘样时,却出乎意料地镇定了。脖子上,胸口上,密布的吻痕,手腕上的淤青,头发上若隐若现的血迹。如果当时,我就这样死过去了多好,这样子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湿了眼眶,咸咸的,那么苦涩。
“管小姐?”来人正敲门呼唤时,我已经收拾完毕,看起来安然无恙地站在了门口,把她惊了一下。不管多痛,我也不要让任何人来可怜同情我。
“我知道了,你去吧。”我淡淡地回了一句。
两腿特别酸痛,我艰难地一步步地往下蹭,才几分钟的功夫,额头上已经沁满了汗珠。好不容易走下去了,自己也早已筋疲力尽了。他背对着我的方向坐着,看起来一直这么美的男人,为什么心却是这么丑陋,暗黑?我移走了目光,离他隔了两个位置的地方坐下,无视着他的存在,拿起勺子扒拉着碗里的粥舀了几口,实在是没有多大的胃口。
栾成峰驱走了一旁的佣人,坐到了我的身边,往我碗里夹了点小菜,我蔑视地扔下了勺子,自顾自地又上了楼。
我以为他会被我激怒,会喊住我甚至拖住我,会像昨晚那样残暴地折磨我,谁知栾成峰却没有半点动静,我并没有觉得他愧疚了,反而觉得他更加可恨了。
我走到阳台上,沐浴在阳光下,想要尽可能地驱散身上他的气味,拨弄着被人小心栽培过的花花草草,心里是那么空。
“晚上,陪我去个派对,礼服我会派人下午送过来,晚上我过来接你。”栾成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他凑近地俯下身要亲我,我很不给面子地头一撇躲开了,他尴尬地注视了我几秒,穿上西装离开了。
栾成峰,只要我有一个机会,我会奋不顾身地离开你。
“管小姐?我送你出去吧。”张叔在门口拦住我。
“张叔,不用了,你放心,我去去就回。”我安抚着。
“管小姐,其实少爷他……。”张叔为人实在,嘴笨,说不了好听的话。但是,他看得出来,少爷很喜欢这位小姐。不然,这两晚也不会一直坐在客厅里等到天明,休息都没休息就去了公司。
我没再听下去,拎着包沉默地走开了。
西山别院不知是太偏了还是住在这附近的有钱人都有私家车的缘故,出租车似乎都不往里开,走了好几个街区,到了西山口才拦到车,我重重地坐进车里,累得不想动弹了。
“小姐,去哪?”
“去最近的药店。”是哦,差一点就忘记了出来的真正目的了。我和栾成峰这么久,每一次他都不做好安全措施,事后只得自己记着按时吃药了,他不会为我考虑,我得为自己考虑呀。我真的一点点都不想某一天一不小心有了意外,还是跟他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