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未休,在晨光淡淡红霞之下,八千骠骑轻骑看到狼头山空荡荡的山顶之时,俱是松了口气。还好,一夜奔行,总算没有误事,秦庆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心底有些庆幸。
狼头山并不是高山险岭,高不过百丈,山势也很平坦,多姆河从山脚淌过,河边一片树林,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显而易见。控制了山头,骑兵便能顺山势冲锋而下,必能势如破竹,山顶更有广阔视野,树林中有无伏兵也可一眼看清。
“大军到了何处?”秦庆之回头问身边的部将。
“已经到了八十里之外,极速行军之下不消一日便能跟上来。”部将回答道。
“好,占据山头,守山一日,等大军到达,胜利便在翻手之间!”
秦庆之正准备下令全军速速攻占山头,忽然哨骑急匆匆来报:“秦将军,狼头山北侧发现数千匈奴骑兵,正欲登山!”
“什么?!”秦庆之大惊,一把拔出环首刀,大喝:“传本将将领,杀上山去!”
“杀!”与此同时,在山那边,亲率一万匈奴先锋军的赵信,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于是下令全军登山。
若是从高空俯瞰,便能将山体两边两支骑兵疯狂登山的情景尽收眼底,黑压压的人头与马头,迎风猎猎的白袍红袍,拼命的向山头涌上,然后在山顶不期而遇,瞬间便冲杀在一起。
与秦庆之相同,赵信也是请命带先锋来夺取狼头山,却不曾想遇到了同时抵达的秦庆之。在河西了无战果的赵信,早就下定了决心要找回面子,这回碰到了秦庆之,自然打定了要杀人建功的主意。
“骠骑军?”赵信看清楚对方的旗帜,不禁冷笑一声,“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想到这里,赵信见对方的主将秦庆之是生面孔,非是骠骑军的几个大将,便大喝一声,向秦庆之杀来,“对面小卒何人,报上名来!”
赵信不认得秦庆之,秦庆之却认得赵信,听得赵信嚣张的呼喝,秦庆之心头不禁一怒,当下也不含糊,招呼道:“对面的匈奴将领乃是叛国贼赵信,大伙儿杀了他!”
骠骑轻骑众将士听闻秦庆之这话,俱生出一股怒火,齐齐向赵信围杀过来。
赵信本意想与秦庆之单挑,要不然也不会问秦庆之姓名,怎料秦庆之并不如他所愿,反而招呼人围攻于他,无数骠骑将士冲杀过来,顿时让赵信压力倍增,不由怒道:“小儿,可敢与你赵爷爷决一死战?”
“你没这资格!”秦庆之怒吼一声,自然不会让赵信左右了自己的行动,仍旧带着众人围攻,意图速战速决。
赵信大怒,却无可奈何,只得招架。这一仗一打起来,便持续了一个时辰,也没能分出个胜负来,毕竟山头地方有限,双方都是各自精兵,战力都不弱。一个半时辰之后,赵信渐感力不从心,逐步落了下风,眼看骠骑军就要完全掌控山头,秦庆之忽然被部将告知,北方出现了大量匈奴骑兵!
秦庆之得空向北望去,但见北方黑压压一片,如潮水一般冲过来的匈奴骑兵,竟然是伊稚斜的匈奴主力,看样子已经到了三十里之外,怕是两个时辰便要到得狼头山!
伊稚斜本身离狼头山要近上不少,派了赵信率先前往之后,大军主力随后跟进,这时已经到了附近,而大汉东征军因为距离远,怕是最少还要大半日才能到。
念及于此,秦庆之再顾不得许多,拼命向赵信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