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tobeathell的捧场。)
丑时时分,夜深人静。两王联军大营中除却值夜的军士,其他将士都在熟睡之中,不时有鼾声从一顶顶帐篷中传出,有节奏或者没节奏,都显得别有一番节奏。巡逻军士的身影在通明的灯火下,被拖得很长,远近各处的哨岗上,强忍着睡意的军士面容严肃。
大营深处,一队巡逻军士刚刚走过,原地突然传来一声奇异的响动,很轻,微不可闻,紧接着,便是一阵老鼠过境般的声。
这是某个帐篷后面,地面的泥土忽然抖动了几下,随即泥土竟然向地下滑下,不多时便露出一个大约四尺见方的孔洞出来。在黑夜之下,在昏黄的灯火下,这个空洞看显得如此不经意,让人难以察觉。
从地面的泥土开始向地下滑落,到孔洞完全露出,期间的声响隐没在四野的虫鸣声和火苗的燃烧声中,无影无踪。
孔洞出现之后,一个黑影从孔洞出一跃而起,跃出洞口,露出一个完整的矫健身影,轻轻落在地面上,悄无声息。
赵破奴。
赵破奴第一个跃出地道,落到地面上之后伏低身体,锐利的目光快速而警惕环顾了四周一眼,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小心的贴到跟前最近的那个帐篷外,仔细聆听了一下帐篷内的动静,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这才回到洞口向里面招了招手。
瞬间,一个接一个南军军士从洞口中跃出,环绕在洞口周围警戒。
人人皆着铁甲,持长刀,背负弓箭。
动作娴熟,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两王联军大营的诸多角落。无数南军精锐将士,正从地道中跃出,出现在两王联军大营中。
赵破奴半蹲在地上,仔细注视着在此刻显得格外静谧的两王联军大营的一切,直到身后的军士越来越多,已经达到了几百之数。
看到最后一个军士从地道中出来,赵破奴略作手势,身后这些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对如何行动有腹稿的军士,立即取下背后弓箭。
箭矢上皆包有油布,一点即燃。
须臾之后,赵破奴身后率领的几百军士已经尽数将箭矢引燃,箭头对向周边的军帐。
“尔等何人?!”几百支火箭的出现立即引起了巡逻经过此地一队两王联军军士的注意,他们在为首队正的率领下赶过来,刚一看见赵破奴等人时,都极为诧异。
但是下一瞬,队正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敌袭!”队正的脑海中蹦出这两个字。
赵破奴的嘴角勾起一个残酷的笑意,手中举起的长刀果断挥下,下令道:“放箭!”
一声令下,唰唰唰,火箭破空的声音划破夜空,落在周边的军帐上,将一顶顶帐篷引燃。
火势,猛然蹿起,席卷了一张张军帐。
“敌袭,敌袭!”两王联军队正嘶吼的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恐惧和慌乱,他忙下令属下示警。
然后下一刻,极为绚烂的一幕出现在这个队正的眼眸中。
两王联军大营营地中,无数火点从各个地方飞起,在空中转了个身,然后落下。火点此起彼伏,组成了一副极为耀眼的画面,敲醒了黑夜。随着火点出现,是一顶顶帐篷被点燃之后,升起的浓浓大火。
叙点,大火焰,在两王联军的军营中四处闪现。
无数张皇失措的南军军士从帐篷中奔出,衣衫不全,甲胄不整,刀剑不齐,有的全身责,惨叫连连,有的完全是被同袍的惨相给吓倒,惊慌失度。
在这幅画面下,赵破奴的笑容愈发残忍,他长刀再次一挥长刀,看向那些从帐篷中奔跑出来的南军军士,就像是看到一只只待宰的绵羊一般,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冰冷的字:“杀!”
赵破奴身后的南军将士,听到命令,全都弃弓抽刀,吼叫着冲向眼前的两王联军军士。
今夜袭营,再掀一场杀戮。
刘安被大营的喧闹声惊醒,尚来不及穿戴,便听到亲卫禀报,“长安军袭击大营!”
刘安奔出大帐,顿时将大营的景象尽收眼底。
十里大营,尽数入火海,其中将士,皆成火海之中鱼虾。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刘安犹自以为在梦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缓过神来,一把拧起亲卫的衣领,咆哮道:“长安军怎么就进了军营,你们都是饭桶吗?十几万大军,连一座营门多守不住?!”
“大王,长安军根本就没有从大营正面冲击,而是挖了地道,从营地地下蹿出来的!”吴怀素只披了一件长衫便赶了过来,脸上汗如雨下。
“挖地道?”刘安闻言脑袋一声轰鸣,几乎站立不稳,被亲卫扶住,好歹稳住身形,嘶声道:“长安军竟然将地道挖到了我等脚下,而我等浑然未知?你这个军师怎么当的!本王的脑袋现在还在脖子上,是不是还算是拖了你的福?”
“大王稍安勿躁!”吴怀素拱手一礼,“长安军虽然入营,但是我大军并非就会败北。”
“人家都杀到家里来了,我等还没有失败?军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刘安指着大营,“你看看现在的大营,成了什么样子?我等还不赶紧逃命?”
“大王!”情急之下,吴怀素声音顿时大了不少,“大营是在下布置的,在下心里清楚!当初布置大营时,在下便对类似今日这种情况有所防范。虽说现今长安军杀入大营,但是人数并不会太多,且我军大营环环相扣,进可攻,退可守,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