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庶长?”刘彻皱了皱眉,“他现在何处?”
“就在宫外。”卫青道。
“宣!”刘彻咬字道。
深夜,丞相府灯火通明。
“后日廷尉署会审秦城,诸位都知道了吧?”薛泽坐在主座,对座下的众大臣道。
听到薛泽此问,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秦城是生是死,新法是废是行,以至于今后大汉与匈奴是战和是和,都在此审。”薛泽又缓缓道,“值此李广河西大败之际,后日之事若成,则秦城万劫不复,军方再不敢言战,新法废除,大汉与匈奴有望恢复和亲。老夫这样说,诸位可明白老夫的意思?”
“自然明白。”众臣都道。
“和亲与否我等倒是不十分在意。”有个一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说道,“但是新法必不能推行!若是新法大行全国,匹夫也可得爵、居高位,我等士族吃什么喝什么?所以秦城这回必定要死!”
“只要能将秦城与敌谋国的罪名坐实了,他想不死都难!”有人接着说道,“到那时,军方低头,这朝堂上又是我等说了算了!”
“正理!”
“”
“诸位稍安勿躁!”薛泽抬手示意道,“有匈奴公主相助,秦城此番必死无疑,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退一步来讲,便是匈奴公主不相助,我等也可让秦城永世不得翻身!如此,我等便该说说今后的问题了。”
“丞相请讲。”
“这回为扳倒秦城,淮南王是出了大力气的,到时必不能忘了兴平馆的那位陵翁主。”薛泽道,“日后淮南王与我等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大伙儿应该互帮互助,一起为大汉江山社稷效力。诸位可都明白?”
“明白明白”
“王国干政,这可是大忌。丞相与陵翁主为伍倒是无妨,只不过可要小心一些,莫要让有些人抓住了把柄,将我等牵连进去。现在我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丞相做事要把握好分寸,兼顾诸方。”络腮胡不冷不热道。
“这个老夫自然知晓,无需阁下提醒!”薛泽冷着脸说道,到底是顾及对方大士族代表的身份,不好发作心中的怒气。
“知道就好。”络腮胡冷哼一声道,“丑话说在前头,士族只配合丞相给陛下施压,但若是丞相指证秦城的罪证出了问题,士族是概不会负责的!”
“如此便可!”薛泽冷声道。
此时,秦大将军府。
虽是深夜,白馨歆却并未入睡。不仅如此,她更是安静守候在正厅。
近子时,大将军府的大门被敲响,只不过不是正门。
不多时,三个黑影进了正厅。彼时,白馨歆已经迎起身来。
“白姐姐,我们回来了!”三人中有人开口说道,声音中透露着疲惫,却也带着几分兴奋和如释重负。
“等你们很久了。”白馨歆的笑容中透着倦意,但更多的却也是兴奋和如释重负,“快过来坐坐,歇息歇息。房间和热水都已经备好了。”
说着又对两人中的那人道:“这位便是吴城那位吧?”
“你是左大将军夫人?”中间的人端详着白馨歆,问道。
“是我。”白馨歆道,“一路上辛苦了。”
“无妨。”那人回答道,“真正辛苦的还在后头呢!”
“拜托了!”白馨歆忽然向来人行了大礼。
“夫人不必如此。”来人扶起白馨歆,“夫人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
白馨歆点头,“你放心,我们会保证你的周全。”
来人淡淡一笑,只是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