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秦城仿佛回到了自己生活的二十一世纪,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鄂省日里带着兄弟们在深夜里与其他黑道火拼的场景,一幕幕出现在他眼前。秦城看着自己生死相交的兄弟在自己身边一个个倒下,最后,自己的老大也倒在了血泊中。
然后,场景突然转换,血腥的场面忽的变成了阳春白雪的郊外,一个曼妙的身影在雪地里蹦蹦跳跳、翩翩起舞,那张秦城无比熟悉的绝美的容颜欢快的笑着,不时朝秦城抛过来一个媚眼儿,秦城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是难得一见的真诚笑容。
随后,场景再次变换。冰冷的废弃工厂,浑身是血的秦城依在一个窗户旁,厂外,警笛声大作,无数荷枪实弹的特警,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工厂秦城藏身的窗户。秦城看了一眼不远处被一枪爆头的亲卫兄弟,鲜红的血液在他身下流淌着,而兄弟已经无光的双眼,还睁开着,看向自己,满是没能保护好自己的愧疚。秦城深呼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警车中那个依偎在一个中年富态男子身边的绝色身影一眼,又看了看天空,喃喃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猛地跃出窗户……
秦城猛地惊醒,嚯的一下坐起,却感受到背心一阵生疼,随即又昏了过去。
……
“师傅,他不会已经死了吧?”
秦城听到一个声音在身旁不远处响起。
“闭上你的乌鸦嘴!他要是死了,为师这颗脑袋只怕也要搬家了!”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师傅,听说他杀了匈奴的右骨都侯,是真的吗,他有那么厉害?我可听说,匈奴左骨都侯很厉害呢!”
依旧是先前那个很稚气的声音。
“匈奴人再厉害,能比我们汉朝人更厉害?”苍老的声音中透露出不满,“要说这小子可真是个人物,不仅一刀斩了匈奴左骨都侯的脑袋,还于千军万马中将匈奴左贤王打的狼狈而逃!左贤王知道吗?那可是匈奴人中仅次于匈奴单于的人物!”
“啊?他这么厉害?”那个稚气的声音明显给惊吓到了,“看不出来啊,他也没有三头六臂的样子!哎呀!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稚气的声音突然惊慌失措的大叫。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苍老的声音不满的教训道。
“完了,师傅,完了啊!我不知道它这么厉害,我……我昨晚上还用大黄的碗给他喂了药……您说,他会不会杀了我啊?!”
“那条浑身是癞子的母狗?!”
“……”
这二人后面说的什么话,秦城已经没有心情听下去了,本来他还想装睡一会儿,听听自己辉煌战绩被渲染成什么样儿了,当下再也忍不住,惊坐而起,顾不得背心隐隐的疼痛,一下子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房门口,干呕起来。
屋中一老一少两人看见秦城的模样,都是长大了嘴,尤其是那十一二岁的少年,脸色已经苍白起来。
秦城呕了半天,奈何几天未曾进食,吐出来的都是一些泛黄的苦水。吐完,秦城转过身,一下子就看见了脸色苍白不知所措的少年,眼睛瞪的铜铃般大。
少年见了秦城那仿佛能吃人的眼神,害怕的一下子躲到那老医官身后,惊恐的看着秦城,身体犹自哆嗦个不停。
“呃……”老医官也感到一阵尴尬,打了个哈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道,“秦君醒了?”
秦城横了老医官一眼,心道我醒没醒你看不出,还要问我吗?
“老先生,这是何处?”压下心中的憋屈,秦城问道。
“这是乾桑城军营医馆,我是这里的医官,你的伤就是我给你治的,呵呵。”老医官如是道,话里仿佛在跟秦城套交情,怕秦城真就责怪那少年的粗心。
“我昏睡了多久了?”
“不久,五天而已……”
“秦城,你醒了?!”秦城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呼,接着一个人便快步走了进来。
秦城皱了皱眉头,心想怎么都是这种没营养的问题?
回头一看,见是乐毅,秦城感觉稍好一些。乐毅身后,骑兵校尉纪铸也走了进来,见到秦城醒了过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笑着问候了一番。
“这屋狭小,我们出去说话。”乐毅说完,便拉上了秦城,一同走了出去,临了还朝屋内的一老一少微笑了一下。
“你们特意过来看我?”出了房门,秦城这才得以看清眼前的景象,排列整齐的房屋,一间挨着一间,都是时下军营中最普通的样式,这些房屋有些开着门的,秦城便看到里面排列整齐的床铺,仅是稍稍一瞥,也能估计出一间怕也是有不下十个床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屋,虽是小了点,但是里面却只有自己一个床位,想来定是李广给自己的特殊照顾了。那屋内的医官,只怕也是自己的专职医官。
“将军军务缠身,一时走不开,又记挂你,便派了我等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这次终于醒了……昨天将军还来探望过你的……”纪铸道。
“这次战役你立了大功,连病房都是将军亲自授意安排的,目的是为了能让你好好养伤……你回来的时候可是吓煞我等了,大伙儿都以为你活不了了,没想到你保命的本事和你杀敌的本事一样大。”乐毅一边兴奋道,一只脚一边在路边的一处草丛中擦来擦去。
“让将军费心了,回去替我谢过将军。”秦城对纪铸说道,推了乐毅一把,“你擦什么呢?”
“哦,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