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杰却是冷眼盯着周宪章,一动不动,秋瑾倒是把剑收回去了,但脸色很是不善。
姚喜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喝道:“喂,你们三个怎么这么不懂事,没听说过久别胜新婚吗?我大哥着急要和嫂子叙旧,你们有什么事,明天,不,后天再说,赶紧把路让开!”
姚喜的设想,周宪章和两位夫人一年没见面了,这夫妻间的事,得做好做美满,陪赵巧儿一天,陪柳英淑又得一天,两天之后,周宪章才能正式办公。
秋瑾、唐群英、葛芸好三位都是chù_nǚ,虽然也听说过“就别胜新婚”的说法,但是,对这个说法的深刻内涵,并没有切身体会,哪里懂得个中滋味,听说周宪章要花两天时间和夫人们叙旧,心中极不耐烦。尤其是葛芸好,气的剑眉倒竖:“和老婆说说话,又不干别的什么事,用得着两天吗?”
姚喜喝道:“老公和老婆叙旧,岂能就说上两句话,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仅重要,还要耗费体力,大哥和大嫂叙旧,要休息一天,和二嫂叙旧,也要休息一天,怎么用不着两天,要我看,两天还少了,得追加一天!”
葛芸好怒道:“秋姐姐,这个姚喜胡说八道,咱们不能让他们进去!”
三女堵在门前,横眉冷对,毫不相让。
姚喜怒道:“秋队长,你们抓了伏见宫,也算是大功一件,可要说功劳,我章军弟兄功劳大的多了去了,你们去问问,哪一个敢在大哥面前撒野……你们还敢在我大哥的堂屋上拉横幅,妈的,写的都是些啥?”
周宪章这才看见,堂屋正门口,两株大树之间,拉着一幅横幅,姚喜事个文盲,不认字,周宪章却认得,那横幅上写着硕大的一行大字——“坚决维护妇女人权!”
字体刚劲有力,却也透着女性的秀丽,不用说,那是秋瑾的大作,带着鉴湖女侠特有的刚柔并济。
周宪章心头叫苦不迭,这“潇湘三女杰”,是三个彻头彻尾的女权主义者!
十九世纪末期,女权运动在西方刚刚兴起,也算是有声有色。可在中国,别说是萌芽,连种子都没有。这幅标语要是打在大清国的任何地方,没一个人能看懂,在大清国老百姓眼里,“妇女”二字尚可理解,“人权”二字就极为晦涩,“妇女”加上“人权”,完全不知所云。在大清国,能看懂这幅标语的人为数寥寥,而周宪章恰恰是这寥寥数人中的一人!
原因很简单,他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这个时候,女权运动已经深入人心,用不着宣传教育,广大男子汉们都会自觉自愿地回家跪搓衣板。
而以秋瑾为首的潇湘三女杰,则是大清国仅有的三位女权主义者!特别是秋瑾,人长得漂亮,一身好剑法,思想新颖,性格倔强,并且具备极强的组织才能,是一位坚定的女权运动者,这女子要是生在美国,很可能会成为一名名扬天下的女权领袖,只可惜她生错了地方,偏偏生在了“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大清国,虽然思想极为先进,可广大妇女同胞与她的思想差距太大,都把她看成是异类,很难形成共鸣。这让秋瑾很是感到悲哀。
这不,潇湘三女杰刚刚在赵巧儿那里碰了个软钉子,心头正在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