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漪怔了怔,叹道:“事到如今,本王也不瞒着周提督了,本王来这里之前,太后老佛爷曾经亲kǒu_jiāo待过,这个赖传武,是太后老佛爷亲自派往章军协助周提督的,他出了差错,太后老佛爷已经责罚过了,现在他在丰台大营带罪效命。还请周提督看在太后老佛爷的面子上,把这件事抹过去!”
郭二杆怒道:“章军死了那么多弟兄,是不是也要抹过去!”
载漪慌忙说道:“皇上说了,凡是章军阵亡官兵,每人赏银五百两,赐忠烈牌,家属免去三年赋税,家有子弟的,恩准一人进新式学堂读书,钱粮费用由当地县衙供给。周提督,这可是皇上的隆恩啊!”
聂士成也在一旁打圆场:“宪章啊,章军忠心报国,血战疆场,赖传武是个无赖小人,这些,皇上心里都有数,百姓心里也有数,赖传武的事,可暂且放下,如果此人再有什么不法之事,老夫定当亲自出头,奏请皇上严惩!如今大战刚刚结束,大清国百废待兴,还请周提督以大局为重。”
聂士成知道,赖传武是慈禧太后按在章军中的眼线,有慈禧太后护着,光绪皇帝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太后与皇帝刚刚斗了一个回合,双方都没讨到好处,此时,皇上刚刚临朝,大战刚刚结束,百废待兴,也不便为了一个赖传武与太后翻脸、
“既然聂老将军说话,在下只得从命。”周宪章点头说道。别人的话周宪章可以不听,聂士成对周宪章有大恩,他的话,周宪章不能不听。
载漪笑道:“周提督果然豁达。呐,周提督是我大清国的栋梁之才,如今皇上决心效法日本,变法维新,正要与周提督商议变法维新之事,如今,皇上和珍妃娘娘,对周提督是望眼欲穿啊。所以,皇上的意思,速请周提督回京,我看,今天天色已晚,周提督可准备一下,明天一大早启程,你看如何?”
周宪章面有难色:“王爷,章军官兵大部分都在朝鲜,宪章的家小也在平壤,前段日子,赖传武反水,朝鲜局势混乱,如今平壤在光复军手里,我夫人赵巧儿与岳母生死不明,在下想先去朝鲜看一看。”
“周提督果然是有情有义!本王佩服。”载漪赞道:“周提督大可放心,令夫人与岳母现在平城,吴佩孚的营中,不日就要随吴佩孚所部回国。不过,本王也想过了,周提督统军在外,有些日子没有与夫人团聚了,如今国泰民安,正该享受天伦之乐。而且,旅顺离朝鲜安州不远,周提督可乘坐本王的坐舰镇北号渡海前往安州,看过夫人后,再回到旅顺,与本王一同乘船前往天津。”
“这怎么好意思。”周宪章说道:“在下岂敢乘坐王爷的坐舰。”
“周提督不必客气!”载漪说道:“周提督是大清国的第一功臣,本王就是为周提督牵马缀镫,也是应该的,何况是区区一条坐舰。按理说,周提督的夫人是朝廷诰命,朝鲜还有六千章军官兵,本王应该随周提督一同前往慰问,只是,旅顺是我大清国的重要要塞,刚刚收服,本王还需留在此处,整理善后,望周提督海涵。本王就在此处等待周提督,两天后,随周提督一起回京面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