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杆背着赵巧儿,紧紧跟在周宪章的身后。
三人大摇大摆出了中安堡,原先守在堡子大门外的团丁早就没了踪影,中安堡的团主死了,堡子里早已乱成一锅粥。
周宪章来到铁笼前,只见笼子里十几个老百姓早已被冻得半死。周宪章一刀砍断了铁锁,喝道:“金寿山死了,你们都回家吧。”说着,扔下满是血污的钢刀,吐了口涂抹,向赵家庙走去。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赵小满家门口,只见窗户上亮着灯光,秦氏还在等巧儿,没睡。
只听得门吱扭一声开了,周宪章慌忙叫道:“妈……”
迎面传出一个尖利的女人声音:“我呸,老娘正当青chun,哪来这么大的儿子!你狗i的坏老娘的名声!”
周宪章吃了一惊,定睛一看,门口站着一个粗壮的女人,一张大脸盘,水桶腰,胸口挺起两堆,如同两座小山包,插着腰站在门框里,颇为彪悍,把门框堵了个严严实实。
周宪章大为诧异,刚刚离开的时候,里面只有秦氏老太太一个人,冷不丁站出来一个孙二娘式的人物,周宪章以为走错了门,慌忙回头一看,只见门口一株老榆树,正是赵小满的家门。
周宪章心头疑惑,却也不敢造次,只得拱手说道:“请问这是赵小满家吗?”
“废话!”那悍妇喝道。
周宪章伸了伸脖子,门框被那悍妇堵个水泄不通,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得陪着小心问道:“请问,秦氏老太太住这里吗?”
那悍妇喝道:“废话!秦老太太就在里面,你们他妈的是干什么的?深更半夜,莫非是中安堡的歹人,老娘告诉你,你们这群王八蛋眼见赵小满不在家,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现在老娘来了,谁要敢再欺负她们,老娘让他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周宪章高声赞叹:“壮哉!奇哉!这位女英雄气吞山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是花木兰秦良玉重生,也是你的手下败将!在下周宪章,不是歹人……”
忽听那女人的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大哥!”
周宪章定睛一看,只见姚喜的脑袋从那女人的腋窝下钻了出来,冲着周宪章喜笑颜开:“大哥回来了,外边冷,快进屋,别冻着。”
郭二杆骂道:“狗i的姚喜,这女人堵着门,我们怎么进去!”
姚喜慌忙从那女人的腋窝下仰起头,说道:“翠花,这就是我大哥周宪章,后面那位是我兄弟郭二杆,他们不是中安堡的歹人,快快把门让开,让我大哥进来。”
那悍妇却是一动不动,喝道:“周宪章?郭二杆?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们不是东西。”姚喜慌忙说道:“不是,他们是东西,不是,他们……翠花,你快让开……”
那名叫翠花的悍妇一声爆喝:“姚喜你个王八蛋给老娘闭嘴!这大半年,你狗i的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害得老娘受活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他娘的深更半夜,做贼似的。做贼也就罢了,进了老娘的门,一句好话都没用,上炕就扒老娘的裤子,一双爪子冰凉,就往老娘的nai上抓,冰得老娘直哆嗦……”
周宪章和郭二杆总算听出了门道,看来,这翠花十有仈jiu就是姚喜的老婆,姚喜旷了大半年,进了家门过于猴急,戏做得不够到位,以至于他老婆翠花满腹怨气。两人只是没搞明白,这两口子不在炕上滚,怎么跑到赵小满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