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公事领了新举子们参拜先贤,誓言忠君报国等等,缅怀一下当年入少先队的情形。这一场就算结束了。
府上送了好几桌的筵席来,让那些老蝗虫、新进蝗虫们很是大饱了阵朵侩,也算是这些日来把他们驱使的疲于奔命的优待。
这时虞侯通报,却是金州轮换回来的人马到达成都府附近了。
随后引了一年轻的将校来拜见,甫见他就屈行了大礼“金吾左军,金州捷字营左团校尉,向震字允法,率标下1037员,计有伤者467员,参见总大人”又呈递了公文。
见他一身明光甲,甲叶打磨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纹理,很是风尘仆仆的,显然衣甲不卸一路不停歇的赶过来的,显然也是个行令如法的人。
只是看他看待我的表情中,除了对上官例行的恭敬外,还有些叫做崇拜的东西,心中一动,没有直接看公文,唤起问道
“我似在那里见过你的”,他听了有些兴奋,又有些受宠若惊的,赶忙抱手一礼道
“属下曾在汉中府,聆受过大人的教诲的”
随又补充道“现下才知受益非浅的”
“啊,你是郭石头的手下把”
果然是他的手下,倒不似郭杲那不苟严谨的作风,向震见这般称呼他的主官,倒是很有些喜色的。
我心下了然,原来如此,倒也不枉我当初心血来潮,临行前招那些新金吾军的大蝎佐谈了一夜的军略。
毕竟是不同的系统,当初这些边军对所谓禁卫出身的老爷兵,很是有些想法的,直到拉人打上门去,狠狠较量了几场之后,才有所改观的,军中似乎更流行的是拳头说话靠实力交流的。
这些边军的装备和待遇差了些,但多年养成的战斗意志和临阵经验真没得说。
于是当晚我拿出最拿手的当初在论坛和小白、愤愤们纸上论战的本事,直接从毛大神的游击战、运动战开始忽悠,直说到到围点打援、破袭战,还有什么战略相持阶段,与将来的局势和贼军的动态判断等等。
这些边将们说起战术战法战技什么也许不陌生,但对战略层面这种看起来高深莫测的东西,就不免余力为逮的,就算很有些疑义的,也敌不过老祖宗千百年来积累的智慧成果,纷纷败下阵来,当时就好象唬住了不少人,连那号称万年不开花的郭石头,亦是不免满脸震撼的表情,放下身来很是讨教的一番,看来这里又撞上有一号啊,也算是为高适管领他们创造一些条件。
问起近况,却是除了蓝田关尚在敌手外,金州及周边其他地区已经肃清了。
当初高适的新军,初到金州遭遇了南下正在围攻周府安康城的安军,很狠血战一场,本来计划中奔袭,因为队伍初成指挥不那么灵便,被察而变成强战后,很有些凶险的局面。
这位平时看起来沉稳健守的高老将军,此时突然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爆发出股狠劲,领着骨干营身先士卒压上去,斩倒领头的敌将康全之,一气连冲跨踏平了安军三大营盘十数阵,追这部贼军一气百多里躲到蓝田关上,才退还。
自此一战树威,顺便斩了三个表现不得力的将官,罢降了十数人官职,上下惊服,迅速把握了军中局面。
高适进入金州后,就以奉诏代行临阵处置之权的名义,处置了弃走的官员七人,震慑上下,人心方定。派人收拢逃散藏匿的溃兵,并在几个要点集中了人口和钱粮,募青壮以协守,然后逐步四处出击骚扰,却不死据一地,逐步肃清收复了一些治下区域。
再到后来,前方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我也支援奉应的爽快,因为我不是那种容易妒忌部下成就,而特意制造困难打压,贪功冒己的白痴。
再说这位将来的“中唐国柱”的名号可不是吃素的,只要有这么个大保险在那里,离需要我亲自领军上阵的日子还早了,……
现在按他的说法,当初即便对我预计定下的军略有不以为然的。但几番料敌于先之后,上下就已经“无不惊而敬服之”了。难怪当初高达夫,况和分析外,结尾就就是一个“尽如所料”。
这便是知道历史大方向的好处,这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感觉,让我小小的得意一场。
“允法”我想了想“有兴趣到武学士官夜校中修习一番吗“
“多谢大人栽培了”他爽快的欣然一把拜倒。
这个夜校的东东,却是来自我纸上谈兵的恶习。
一路来,我本就有给部属讲课的习惯,这小白随军后养成的瘾头,往往都会召众将升帐,以计议军略为名,顺便给那些新入的边将们上一课。
因为我发现这些古人往往不缺少丰富的战场经验,但却缺乏系统的军事教育,全靠前人一些兵书旧自学自摸索。因此我每有军议,都会说些军事典故让他们辩究得失,因成了惯例。
后来干脆固定下来,呈请办了个士官夜校——讲武学堂。让军中那些有过边事经验的,以及一些地方上闲赋在家的老军、宿将什么的,用了各种法子和手段,厚资延请来,发挥余热,轮流授讲。我自己也偶尔客串一二,还找人翻印了《玉帐经》《尉僚子》《司马法》等许多兵书古籍,办个图书馆,专供自行取阅。因此只要不是太过驽钝,都能学到些东西的。
最吸引人的也是这个图书馆,内容尽量收罗的极尽丰富的,还有许多世面看不到的,受管控的军典籍章的。当初许多人也是冲,想法子入了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