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另一方面说,他们却是出色的水手和海兵,更别说偶尔客串海贼、捕奴队之类的角色,基本上每个唐人活跃的港口和据点,都有这些疍民后裔的身影,因为他们能够游刃有余的在海上迁徙,并比别人更加适应海路的长途旅行,因此这些受过训练的疍民青壮,成为早期开拓外海的中坚力量和先头部队之一。
他们每到一地,通过寻找和捕获鱼类来建立起初步的补给,以减少后勤的压力,待到岸上的勘探和开发逐渐形成规模,再迁转一地。
从开拓海外的各个民族和唐人阶级成分中来说,还是属于靠近中层偏上的存在,仅次于那些土生唐人家族,又高于那些来自大陆流放和编管的罪徒流人。
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南海都督府改变了他们几乎一成不变的飘荡生活,并给予了他们惊险刺激并精彩丰呈的经历和将来。大多数人对自己在异域的新生活,还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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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阿拉斯罕草原上,刀枪和人体交织在一起,歌唱出用血肉谱写的诗篇。
来自可萨国内各大小城市和部族,以及雇佣军的外族等近十万人,为这个国家的最终命运厮杀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已经五天四夜了,仍旧没有结束的趋向。
挥舞交错的刀枪丛林中,他们呼喊着同样的语言和口号,祈祷着同样的神明和信仰,甚至是来自同一个部族,同一个聚落,同一个家族帐落的父子兄弟们,为了各自追随的阵营和信念、利益,好不留情的厮杀在一起。
因为错杂的战线和并不稳定的斗志,让战斗中总是充满了各种不确定因素,没人任何一方能够在白天的战斗中取得决定性的优势,因此借助夜幕的掩护,暂时处于劣势的一方总能在第二天重整旗鼓再来。
这也让士兵的精神和**上的疲惫也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只是在各自的将帅和头领鼓舞驱使下,比拼这谁能坚持到最后,任何先行后退的一方,都将迎来灾难性的大崩溃。
作为古代冷兵器战争的模式,成建制的军队一旦派遣出去和敌人纠缠厮杀在一起,除非彻底击溃对面的敌人,很难再有从容退回和调整机会,只能通过后续追加的兵力进行局部的调整和,以扩大战场优势或是,
因此任何一个富有经验的将帅,都会实现为自己留有足够的预备队,以随时应对战场的变化,但到了这一步,双方手中可以运用的力量也所剩无几,战场胜负的天平,开始逐渐向战场外投入的因素上倾斜。
因此来自各地的生力军,在短暂的汇合后,就被派上一团乱粥的战场。
“进击,进击。。”
拓跋进抹下溅在明光铠上的血,有敌人也有他自己从被剁烂的甲片里流出来的,大声的呼叫到,让鼓起余勇继续冲击敌人乱糟糟的战阵。
无数慌乱的身体和面孔被踩在马下,但也有部分骑士被绊住就没能在跑动起来,直接被蜂拥的敌人连人带马拉倒剁成肉酱。
“再加把力,敌人的将旗动摇了。。”
望着人头中不断被迫后退的青色兽纹旗帜,党项部的健儿们开始丢下折断七七八八的短矛,重新拔出马刀,舔着嘴边的汗水和血丝挥舞而下。
如果不出意料,这将是他斩断的第三只万户级别的将旗,突然一股奇特的声浪在敌人溃逃的序列中回荡起来,让那些惊慌失措的敌人突然纷纷停下来脚步,有些惊讶的左右顾盼。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部下,像是在溃逃的敌人中撞上一面无形的壁垒般,纷纷载落下马来。那是一面面沾满血肉的盾墙和矛丛,后续的骑兵几乎是在惯性之下,根本勒不住势头就撞了上去,变成痛苦翻滚在地上身体,被戳死而用短剑砍下头颅。
这一幕几乎让他牙关咬出血来,才下了一个艰难的命令,
“回转,后退”
“该死的希腊人,”
看着敌阵***现的熟悉列队和鹰旗,聚集在大伯克库兰身边,一名伤痕累累的大将不由破口大骂道,
“他们终于撕破最后一层遮掩,亲自赤膊上阵了么”
以这些罗马军队的鹰旗为核心,那些被打散的叛军部众们开始重新聚集在周边,变成王军推进战线越来越大的阻力,然后被几轮密集而准确的投矛覆盖,打散,变成溃逃的潮流。
“我们的射手呢。。他们在哪里”
捏紧马鞭的大伯克库兰按住跃跃欲试的坐骑。
“正在协助近卫军,追击右翼的敌人,重新调集他们需要时间。。”
大伯克库兰这才想起来这些天的战斗让骑兵损失惨重,不得不用弓骑兵去暂时充任近卫军的伴随部队。
“其余的近卫军们还没有准备好,反复的突击,士兵和马匹都已经相当的疲惫,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修整。。”
拜占庭的鹰旗并不是单独出现的,就像是呼应着带有浓重血腥的而突然转向的草原风,一只衣甲鲜明的骑兵,从远方逼近战场,铠甲和小盾上用兽皮镶嵌的家徽,昭示着他们的身份。
“是亚美尼亚骑兵,该死的马克米扬人,。。背弃盟誓的混蛋”
“召集剩余的近卫军。。如果他们在不出现,就再没有出现的必要了”
库兰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足够力气的马匹,就请他们暂时作为步兵,由我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