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被首席大臣巴鲁黑家族族长亲自召集的著名学者,阿普罗罕在东方还有另外一个任务,以一个民间人士的身份,对那些新开拓的土地上的埃米尔和将领们,进行适当的评估。
随着王朝的疆域日渐广大,在一些遥远的地区,哈里发的命令,随着长途的延迟,似乎发生一些不可预料或是不为人所知的变化。
还有一个私人的任务,却是睿智天赋的皇太子海迪尔,通过身边最亲近的宦者,送来一个信物,他儿时的玩伴首席大臣家的次子,随尤列大酋长的使团,在遥远东方塞里斯人的国度失踪了,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民间的交涉,获取所需要的信息。
再就是来自家族的要求,则是根据阿拉比亚的风俗,以家族最有学问的人和最德高望重叔父的身份,对一个据说很有前途的阿拉比亚年轻人阿罗布、艾普哈,进行联姻前的最后评估。
就听见随从兼护卫的尤罕恭声到,他是纯血阿拉比亚人中出众的勇士,更是阿巴斯人为主的虔诚护卫军的重要成员,奉命皇太子海迪尔的命令,追随在阿普罗罕的身边,保护他在东方巡游的安全,必要的时候,可以根据宗法大臣的饬令,从当地的清真寺和阿拉比亚人聚居区,地方大小伊玛目及其追随者中,获取近乎无条件的协助。
“老爷。”
“布哈拉到了。”
清晨的布哈拉城的街头,被霜雪冻的硬邦邦的,街上活动的除了三五成群巡曳的圆盔包头艾穆哈士兵外,那些最穷苦的人也不愿意这么早出来。商人们的铺子虽然没有打开,但是仆人们已经在院子里生火,烹制肉饼和奶。肉类和鱼合着香料的味道,随着露出来的晨曦,慢慢的弥漫在空气中。
虽然大多数人还不想起来,但是每天清晨蒙蒙准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祷告声音就把他们吵醒了。
“这些该死的艾穆哈人。”
城中不分富有还是穷人,大都在私下暗自咒骂着。
布哈拉素来是一座多元文化汇集的城市,无论那种信仰,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归宿,无论被谁统治,他们都一样的缴纳赋税,并这样的格局延续下来,但作为最新的统治者艾穆哈人。
他们虽然没有对那些异教徒的宗教场所下手,却在附近修建起更多的清真寺,当然这些修建的土地和建材,大都是城中的商人们“自愿”捐献的,因为曾经有不自愿捐献的安息夫人,不久就被发现全家被沙漠中的盗贼“息隐”袭击,凄惨的暴尸荒野。
天知道这些传说中只在沙漠深处活跃的盗贼,跑到城里来做什么,随着这些与日俱增的寺院,还帮来更多的艾穆哈人,他们喜欢成群结队的出现每一个公众场合,积极的参与任何一项公众事务,公开的祷告和宣扬他们的信仰。
占据大部分人口的非信者,虽然缴纳了足够的赋税,但是还要比别人受到更多的盘查和询问,在交涉上受到更多的有形无形的刁难。
作为坚守信仰的代价之一,信仰税又增加了每人一个半第纳尔,女人孩子和成年男子一样,理由是信仰不分身份。那些小商人顿时愁苦了脸,纷纷跑到商会联合里来求助。
因为非信徒要比信徒承当多如牛毛的税赋,连税官家小妾生了孩子,也要追加新的名目。善于经营的希伯来人、栗末人,更是成了重灾区。
从民族宗教上讲,希伯来人原来是居住在阿拉伯半岛的一个游牧民族,最初被称为希伯来人的本意就是“游牧的人”。所以在血缘上,希伯来人和阿拉比亚很近,同样是闪米特人的后裔,只是前者离开祖先发源的打翻,走上更加开化的道路。
当然了,这种渊源,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善待和优遇,反而因为信仰的问题,受到更加倍的压榨和限制。
连他们世代经营的职业,也在被那些艾穆哈人挤占,仅仅因为信徒可以免税,免除大量的盘查和无意义的滋扰。
布哈拉城中,
“赛人。醒了”
赛特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躺在一架板车上,跟随在异域风情的软轿之后,轿中少女带着面纱转过头来,不由让他想起某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不由伸手去抓。
“妮可。”
就见软轿中的少女,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跳起来缩到轿子里,随着破空的裂响声,一条鞭影狠狠的抽打过来
“卑贱的野狗,怎可对薇姿小姐无礼。”
却没有听到惨叫声,才发现鞭稍被赛特一把抓住,勃然大怒。
牵动伤口的赛特不由咧嘴,有些自嘲的笑笑,那个人乃是被抓住就要就地处以火刑,教会通缉的魔女,崇拜权天使耶麦尔和神秘轨仪的秘密组织,怎么可能出现在痛恨偶像崇拜的艾穆哈人的领地中。
甜蜜而痛苦的回忆间,一群挎着弯刀的随从,已经四向围了上来。
“殿下那儿老念叨着什么大洋马啊。”
“还不是这个小蹄子,这些日子腻着大人,已经专宠了好些日子了。”
一袭四色琼花的茜紫宫曳裙,灿烂的金发高髻,斜插青鸟衔玉造型的掐丝金步摇,在阳光中和清风中像是在流动的金炎中飞舞,尉迟瑶,心思重重地踏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