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北内大明宫,昭化殿,大内尚乘陈太忠和一群刻意逢迎的内官,喝的满头大汗淋漓,才醉醺醺的流出来,自从皇帝东幸后,大内这些留守的宫人,内官无疑是等于放了大假,一下子清闲下来。
由于上头主管的大公公们随皇帝走了差不多,剩余底下人也不免开始荒闲嬉戏的,经营自己私产的,找门路弄钱的,到处结交引游公卿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想他这样的地位,就算闲散到日过正午后依旧不来办差,也照样有人处理的妥妥贴贴。就算下午来上番后,也有手下从上膳坊弄来酒肉菜肴什么的,一边喝一边消闲时光。
当然他心情更好的是,前天来自岭南会馆的一名胡商,借着会宴的机会献给他一件宝物,就算无根之人,穿戴上之后,也可以象正常男人一样,对付家里那些妻妾,一想到她们被摆布的羞愤欲死的表情,小陈公公全身就再次发热了起来。
看着秋阳下粼粼的太液池水面,已经有些昏黄的颜色,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去。当然不是回宫里的内宅,而是宫外别人送的连假山花谢池子大园子的豪宅。
没走几步,身上的酒劲就被秋风吹的一冷,猛然打了个喷嚏,突然想起来,还没去尚乘局点卯呢,便唤了个小黄门,一路搀扶过来。里头当值的人间了赶忙迎进去,左右转了一圈,突然看见墙上挂着各式车乘的小牌子,被翻了一些。不由道
“今天怎么出了御辇。咋家怎么就不知道呢”
“这是内侍监常侍宁至远,宁公公的指派。”
办事的人,也不敢隐瞒,谁不知道这位宰相度量陈太忠的大名,别看他年纪不大,好歹也是前朝延用下来的老人。
“来人说,陈公公这些为公事辛劳的很,随后再禀报好了。”
“这个老宁。办事也不妥贴”
陈太忠摇摇头,顿时有些不爽。出于宫里人对权利的敏感性,对这种乱伸手的行为是敬谢不敏的,可人家好歹是最炙手可热的内侍监,
“有没说什么用途。”
“这个。”
值守内官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一群拙货。”
陈太忠顿时仿佛找到宣泄的理由
“连由头也没敢清楚,就出车么。”
“人家说,事关宫内机要,不是我们这些小的可以关心的。”
另一名内官苦着脸说道
“连我们局下的御手都不要。”
“什么。”
陈太忠精神一振。
虽然内宫中不乏公器私用的事情,作为皇帝最亲近的内侍监,偶尔用下尚御的车乘,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本人就用过宫里的车马,充过门面,不过要认真起来,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把柄或者说人情。他已经想好怎么利用这个结交上内侍监那群人的路子。
“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么。”
“小的留了个心,来接车的那些人,挂得似乎是毓秀宫和上阳宫的牌子。”
陈太忠哦了一声,随又变成疑惑,上阳宫不在大内,属于离宫别苑之一,却是油水最少的地方,都是些无处可去的老宫人养老的地方,这几年由于宫中人手不足,荒废的很,没有多少内官肯去那里执事。
而毓秀宫自从张皇后死后,就一直空置在那里,由于死了不少宫人,还有闹鬼的传闻,白天只有一些基本的洒扫。
按照宫里的生存法则,少说多看会做事也要会装糊涂,才好混日子,不过对方做得太显显,他也不介意敲打一下,不然还真以为是宰相度量陈太忠了。
片刻之后,他来到连片宫内宅的某处,堆起笑容道
“姚公公在么。”
看着那些在胡人营帐中向怪兽一样横冲直撞,砍杀的他们喊爹叫娘的夜叉营昆仑奴兵,黑铁的砍刀斩在在他们身上,只有一道道错开的白痕,他们手中的长斧大棒钉锤,捣打下去却是横扫一片血肉。
配合他们的是擅长在狭窄地方作战的山林队,这些轻装士兵穿得是纸铁的软甲,拿得是双刀或者速射弩机,也足够欺负那些只有皮袍而缺少防护的部族士兵。
转眼突入压制了王帐所在的木联城,正在观战的小慕容不由感叹道
“好厉害的甲士,可惜还是少了点。”
“这些大片的板甲,都是给那些外族用的。”
我看了眼被刻意放出来观战,脸色各异的那些使节,低声道
“如果青海王家,想要,我也可以提供一些”
“什么。”
她惊异了一下
“不过这东西不耐战就是了。”
来到这个世界前我也一度是论坛里的板甲控,因为那些流传下来的骑士板甲看起来很美,穿起来也是十足的威风凛凛。
但到这个时代有机会尝试过后,就放弃了这种想念,板甲虽然光起来光鲜威武,但其实并不像那些西方影视里吹嘘的那么好用,沉重再加上过于僵硬的活动半径,大大影响了作战的效率。唯一的优点加工比较简单,只要有熟练的铁匠锻打成型就可以,比大多数鳞甲、铁叶甲、环甲、锁子甲什么省事。
因为硬性的结构,支撑大块金属的重量,直接作用在人体的关节上,对穿着板甲的人,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对与骑士的体能和技巧,也是一种考验,再加上不透气和硬金属对身体关节的磨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受的,而穿上和脱下板甲,同样是一件需要多人协助的麻烦事。
穿上一身这东西,万一掉到稍微深一点河里,因为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