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如山,战役计划确定后,各部立即行动,隐藏在小五台山休整的晋察冀二师、三师部队虽然全凭两条腿行军,依然在鬼子发起攻击前从小五台山赶到了张家口、宣化外围。
这也怪后宫淳过于谨慎,攻击大同他心里没底,三个多月前他就曾率领26师团救援第二混成旅团,伤亡超过五千人却无功而返,幸运的是八路军主力扑向阿部规秀让他逃回张家口,现在虽然部队经过补充战力大增,又有32师团、15混成旅团协助,可他还是心有余悸。
在中国呆的久了他对征服满蒙、征服支那的国策越来越没有信心,中国太大了、地形太复杂了,中国人太多了,支持皇军的很软弱,反对皇军的却很顽强,帝国即使占有兵员素质、战术训练、武器装备、工业体系的优势在铺天盖地的中国军队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虚弱。
自己的前任莲沼蕃中将、同事阿部规秀中将都是帝国骨干皇军精英,可经历了短暂的辉煌就像流星一样湮灭在辽阔的中国大地,中国军队的抵抗意志、抵抗能力超乎寻常的强悍令当初积极鼓噪扩大战争规模的他大为震惊,开战以来几十位帝国将军战死、十几个师团旅团被全歼,几十个将军数万士兵被俘就关押在西边四百公里外的包头,想想都不可思议。
55岁的年龄已然是方面主将,以他在军部的人脉安安稳稳呆上两年就能熬到大将,返回国内坐镇中枢尽享尊荣,可惜偏偏驻守在四面临敌的张家口,彭德怀、聂荣臻、徐向前、傅作义都是中国军队里善战名将,数十万军队把两万多人的蒙疆军压缩在察南一隅。
偏偏占尽优势的他们就是不向张家口进攻,像一群魔鬼一样在自己周围游荡,成天价高度紧张生不如死,再这样下去非得给逼疯了不行。多次提议放弃察南却得不到支持。总算等来了援兵,他以为可以安稳一段时间,谁知杉山元司令官却异想天开地要攻打大同。
大同是那么好打的吗?那里已经成了八路军连接山西绥远的交通枢纽,怎么会轻易放弃?看着中国守军不多,他可知道周围大山里隐藏着千军万马,只要自己一出动肯定会被像狼一样狡诈的八路军死死缠住,轻则遍体鳞伤。弄不好自己这把老骨头都要扔在雁北。
他向杉山元大将报告说蒙疆军前期作战战损较大尚未恢复,增援部队攻击中伤亡较多、物资消耗很大、许多大队留守铁路线,第二旅团尚未恢复可用兵力不足三万,以这样的力量穿越八路军控制区长途攻击战略目标力有不逮,希望方面军放弃攻击计划或是增加兵力。
没想到固执的杉山元依然把华北翻盘的希望寄托在晋北,调来两个铁路守备队接防铁路、增派36师团协助攻击、派来人见与一中将带领大批后备兵员重建混成第二旅团、运来大量弹药物资补充战损。横下心要凭借重兵集团实现重点突破,到了这一步再谨慎也得努力向前,否则就不是好勇斗狠、崇尚进攻、渴望胜利的日本军人的风格了。
他手里有了充足的兵力和作战物资,取胜的信心大大增强,考虑到八路军兵力较多,有必要多路进攻予以分散,决定兵分三路同时发起攻击。拖延了几天的战役骤然打响。
宣化向南穿过一片丘陵就能进入桑干河谷,一直向西可以到达阳原、大同,驻守这里的骑兵第四旅团以及刚刚抵达宣化的36师团将作为侧翼牵制兵团沿着这条线路发起攻击。
城南30里的分水口村依山面河,公路西侧开始化冻的坡地上增加了许多经过伪装的壕沟,王建的骑兵营、韩亮的骑乘侦察连作为晋察冀三师的先头部队开到了这里靠前侦查。
陈伯钧虽然对平原作战有抵触,可他是老党员,服从上级命令是共产党将领的基本素质,当总部、军区做出防御部署。安排三师在南线逐次拦截的命令下达以后,他还是坚决执行的,把部队全部拉到作战地域,让最有战斗力的郑江一团放在最前面试探敌人的虚实。
郑江虽是西路军出身,在陈海松手下时只是个连长,在张振宇手下才逐步当了营长、团长,擅长于偷袭、伏击。正规化的正面作战能力也不足。狼山阻击沿用山地游击战战术分散配置造成二营被围几乎全歼,三营救援中伤亡过半,只剩下在外围机动的一营损失较小。
撤回小五台山受到老领导刘钢的严厉批评,十几天来一边调整建制接收安排地方部队补充的兵员。一边重新学习防御作战条令,组织部队练习土工作业、埋设地雷、步炮协同。
接到出战命令咬牙切齿地率领一团赶到草帽山准备复仇,和陈师长一起观察地形、选择预定战场、制定防御方案。陈师长临走时反复强调一线人员要少,二线重火力要分散配置及时转移发射阵地,三线预备队隐藏在反斜面及时支援前方并对空警戒,打退敌人进攻后不要恋战,在敌人炮火压制前迅速向下一道阵地转移,交替掩护有序后退。
阵地后方的炮兵要集中使用分散配置,建立多个机动发射阵地,提前划定覆盖区域、测定射击诸元形成局部火力优势,工兵在阵地正面侧翼500米外布设雷区,开挖浅壕,破坏公路、最大程度上限制敌人机动力。派出一支侧击兵力对敌炮兵阵地、后勤分队实施打击。
要求一团必须在这片丘陵地区坚守三天以上,为二团、三团的坚固阵地防御争取时间。
郑江不敢怠慢,命令二营三营在丘陵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