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窝棚东侧一个小土岗的阳坡上,营部工兵排已经挖出六十个墓穴,牺牲的战士躺在担架上身上覆盖着白布安放在墓穴旁的雪地上。刘汉斌、岳守礼走上前去掀开布单一一辨认送别。随后被战士们放进墓穴,填土盖平,又覆盖上雪,与周围环境一致。
两眼湿润的刘汉斌高喊一声:“脱帽,鸣枪。”所有在场的八路军战士取下钢盔、狗皮帽子,低头默哀,工兵排的十八支步枪,对天鸣枪。
刘汉斌扑通一声跪在墓地前,磕了三个头大声说:“兄弟们,是我老刘没能耐,让你们丢了性命,老刘给你们赔不是。老刘在这发誓,一定亲手杀掉60个鬼子给你们保仇。你们一路走好,我们会经常来看你们的。”说罢又磕了三个头,被岳守礼搀起,带着部队和俘虏、缴获的武器向西撤去。
没有一个军人和百姓的王家店一个庄院里,岛田正在对廖弼宸、王殿忠大发雷霆,支那军的强悍让他始料不及,自己一个大队,转眼就少了一个中队,皇协军更是损失惨重,两个旅四个团死伤溃散了一半。虽然给对方一定杀伤,但其主力又逃脱了包围,窜到了法库县调兵山前的孤山子镇。
让他气愤地是支那军竟使用卑劣的人体炸弹,损坏帝国士兵的遗体,造成皇协军近百人伤亡。不行,不逮住这群穷凶极恶的土匪难消自己的心头之恨,可单凭自己的力量很难完成这一任务,皇协军士气低落,地方民团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唯一可以依赖的就剩下航空兵了,丢人就丢人吧,总比完不成任务的强。
想到这,他向奉天省治安部顾问西村大佐报告了这里的情况,称连续五战,毙敌颇多,敌残部向西溃败。请求大佐督促北线、西线讨伐部队尽快赶到法库,对有可能进入调兵山区的支那土匪军展开围剿,同时请求派出侦察机、轰炸机协助作战。
西村回电对他们的战绩提出嘉奖,称热河省朝阳、建昌两县再次被李天德、邓文山等部义勇军攻占,建平、宁城附近出现不明反日武装,西路征讨军已经撤回热河整肃地方。北线吉林皇协军运兵火车颠覆、物资仓库被炸、王遇甲、梁沣、王树棠的指挥部受到袭击,三人均被炸死。目前北线部队正在调整,一时无法到达。锦州、长春机场明日起将对法库一带展开空中侦察,轰炸机已经严阵以待。勉励岛田发扬皇军神武军威,独自消灭残敌。
岛田见无法形成重兵压迫、多路围攻的态势,只能靠手里的一千多皇军和两千多皇协军了。换了口气,温言抚慰了两个汉奸几句,“廖桑、王桑,支那军经王家店一仗,损失惨重,已经无力再战向西遁去了,皇军航空兵部队将要对他们进行致命打击。我们就跟在他们后边把他们最后包围消灭。你们前期表现是勇敢的,皇军绝不会亏待你们。希望你们拿出勇气,表现出满洲人民争取满洲独立的决心和力量。”
廖弼宸、王殿忠还能说些什么只得立正“嗨咿”。
第二天上午,村上中尉和副手山原少尉驾驶一架日本三菱ki-15九七式司令部侦察机从锦州机场起飞,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赶到预定空域,对调兵山东麓一带的村镇进行低空侦察。
掠过飘扬着日本国旗和航空联络布的大台村,白雪覆盖下的村庄、丘陵、原野、河流见不到一个人影。试探性地对八里地外的孤山子镇进行机枪扫射,证明胡匪已经撤出孤山子镇。将情况通报给岛田少佐后继续向北侦察。
飞出去十几分钟,终于看见一群骑马的胡匪,密密麻麻将近千人。村上很兴奋没费多少劲就揪住了这伙胡匪的尾巴,他让山原核对位置,确定这里是兀术街南的胡家窝棚。村上降低高度从马匪头顶呼啸掠过,马匪们似乎受到惊吓,队形散开向周围树林子里钻去,中间还夹杂着许多皇协军俘虏。
村上很久没有展现皇军航空兵的威力了,见到对方惊慌失措、四散逃避,很开心。掉转机头,再次低速低空飞来,命令山原操控77口径的机枪向下射击。瞬间就在茫茫雪原上打出一串串的雪坑,溅起一排排的雪花、马和人的血雾。
侦察机携带武器有限,过了瘾后,村上拉起机头,盘旋着看了几眼自己创造的战绩,召唤轰炸机前来助战继续向北侦察,一直到法库县周围也再没遇见敌人的成规模部队。返航途中他们又与那支胡匪部队相遇,这次的地点在胡家窝棚西北方向的锁龙沟口,看见飞机,马匪们没命地冲进山谷,企图借助两边的群山阻挡飞机。
中村再次向岛田少佐报告残匪不足千人,躲进锁龙沟,飞机正在监视,轰炸机正在赶来,请皇军前来进剿。随后,顺着沟口飞进了峡谷,峡谷全长也就六七公里,中间有两个不大的村庄,两边都是较大的丘陵,植被茂密、没有发现其他敌人。
从沟底拉起飞回沟口,发现胡匪们都朝着山谷中的第一个村子涌去,这时两架皇军的三菱ki-21九七式重爆击机从东北面的长春机场飞来,三架飞机在山谷外汇合沟通后,中村头前带路,两架轰炸机依次跟随,鱼贯进入山谷上空。
翼面积达到70平米的轰炸机巨大的机身在山谷上方穿梭,遮蔽了阳光、惊起寒鸦,扔下一串串25、50公斤的航弹,巨大的爆炸声让赶到胡家窝棚的讨伐队都感觉得到地面的抖动,冲天而起的硝烟更是让人震撼。
反复蹂躏了三遍,侦察机打光了所有的机枪子弹、轰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