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黑夜中穿梭着,如同深海里遨游的鱼,在a城并不算宽敞的柏油路上穿梭,速度与这静怡却又充满着古色古香的夜色相称着。睍莼璩晓
前些日子,因为钟淼的胃痛加剧,周越实在看不下去便擅自主张为他安排了为期半个月的休假,在周越的坚持下钟淼最终同意来a城疗养。
此时,钟淼依靠在后座上,身上还是穿着笔挺的西装,映着并不像大都市一样绚烂的路灯,他的身形反而更显得淡漠,副驾驶位置上的钟喆透过后视镜悄悄的看了一眼他,无奈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这次正好赶上钟喆的假期,她死活要跟着一起来,钟淼懒得去推拒,便带着她一起了,只是从槟城到a城足足6个小时的车程,钟淼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开口,钟喆也不敢造次,整个商务车里有冷有闷。
失恋的男人比来大姨妈的女人还让人崩溃!
一声温柔的音乐随着钟淼降下车窗的动作飘入车厢内,柔柔的还带着童真的温暖,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的睁开,随着音乐的方向将头转向了车窗外。
两层的童话式旋转木马伴着音乐在前方广场内优雅的转动着,听到几声孝子的嬉笑声,淡漠的男人将视线收了回来,准备升起车窗时,一抹貌似熟悉的身影條然闯入他的眼帘,眼神开始变得锋利去急切的寻找答案,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一处,什么东西被迫又在身体里一点儿点儿的往外挤出,“停车!”
钟淼的声音又快又急,仔细分辨还带着一股激动,司机和钟喆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原以为是他胃疼又发作了,却看他视线紧紧随着窗外不远处盯着,似乎连眼皮都不舍得眨一下,钟喆随着他的视线看去,突然有种下巴被惊掉的感觉。
二层旋转木马上,家庭车内留着利落短发的女人旁边坐着一个胖嘟嘟的孝子,由于距离和夜晚的原因并不能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家庭车里的女人不似之前那般学生模样,反倒是弄弄的母性光环,微微低头将旁边的孝子往怀里一拦,不知道是孝子说了什么逗得她一笑,她抬手在那小鼻子上轻轻一刮。
似乎能听到那辆家庭车上两人幸福的笑声,钟淼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三年了,他终于在不经意间找到了她,三年,她变了,说不出来的感觉。
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追忆三年之间的事情,他只知道他找到了她,这样就足够了。
行动似乎比思想跳跃的更快,修长的双手已经掰动后车座的把手,在后车门即将被推开的时候,所有的动作都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她牵着孝子的手绕过台梯走了下来,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男子一脸温柔的在出口处等待着,前一秒钟淼还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是个巧合,可是当沈司寒弯身将那个孩子抱起来宠溺的亲了一口,然后虚揽过颜旸的肩膀慢悠悠的离去。
原本染着期待与激动的眸色现在变得暗沉犀利,墨眸缩了又缩,推门的手收了回来,在那外人怎么看怎么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经过商务车时彻底失了色。
那个孝子是个男孩儿,声音稚嫩,带着撒娇一样的一声“爸爸”出口后,钟淼觉得世界真的是彻底坍塌了,比她离开后的每一天都坍塌的彻底,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包括这些,却在真真实实目睹后变得无法呼吸。
心,被刀子割得全是伤口的心脏,此时几乎都没有了跳动。一口鲜血伴着一阵猛烈的咳嗽从口腔中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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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球球非要吵着坐旋转木马,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故事版本,一定要坐着旋转木马当个小王子,被缠的无力招架的颜旸只好带着他来当所谓的王子。
一圈圈转着的时候,她总觉得有道刺目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凉凉的似久违的感觉,向下面的四周环视又什么都没有看到,只见一脸柔情的沈司寒站在那里,安静的等着她们母子。
颜旸始终知道是她欠了沈司寒的,而沈司寒想的什么她都清楚,不是她不愿意去爱上他,只是有些东西给了一个人,再给另外一个人,对谁都不公平。
司寒说等她,就真的这么一直等着她,除了那天唯一的一次失控,他们真的各自自欺欺人的生活的很好很平静很幸福。
也许,剩下的光阴里有这么一个温柔岁月的人陪伴着自己是幸福的终点,在他怀里抱着的球球又如此的依赖着他,她不应该再负他了。
那时候,她连他的手都不敢触碰,再后来试着接受他的吻,每一步都是对自己心理的极大挑战,或者她今天就应该……
许是玩的太投入了,球球在回别墅的路上已经趴在颜旸的怀里睡着了,小心翼翼的将他抱下车子后便被刚刚从驾驶座上下来的男人轻轻的接了过去。
“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屋歇着吧,球球交给我吧。”轻拍了一下颜旸的头,沈司寒柔情的动作让颜旸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不待再开口,就已经被沈司寒推着往卧室的方向去了。
浅浅的梨涡挂在颜旸的脸颊上,也许今晚就是那个幸福的起点。
将球球放在儿童房的小床上,沈司寒熟练的帮他把衣服脱掉,拿温毛巾把他的小脸和身子擦拭了一遍,看着小球球肉嘟嘟的小脸和身子,让他的思绪有些飞远。
许是刚刚的心不在焉,手下的动作弄得球球有些不适,小脸立刻皱成了包子,幽怨的睁开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