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婆仔细的看着南宫华,仿佛要从中看出谁的影子来。她也的确看出来了,那个人,她没有忘。伊若,那可是她最喜欢的小姐啊。
当初,为了不让她嫁给那个她父亲生前为她定下的人,年仅十五岁时任独孤一族圣女的伊若,也就是她从小服侍的小姐,带着她离开了独孤一族。
虽然她知道小姐一直都很向往外面的世界,但她也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她,小姐不会走的那么没有准备。所以,当她们初入轩辕时,吃了很多苦,特别是小姐貌美如仙,引起了很多人的觊觎。
在一次为逃避一帮土匪的追踪时,突遇暴雨,为了救小姐,她自己掉下悬崖,后被人所救,那人后来成了无影的爹爹。
虽然她从不曾停止打探小姐的消息,可一点音讯也没有,这让她以为小姐已死。于是也就本分的过起日子来,没想到却因一时的善心惹来了西门梦这个恶魔。
她一直照顾小姐,对蛊虫的接触很多,而且小姐看她感兴趣,从没有藏过私,因此她的蛊术很高。有一次为了救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她用了蛊,自此,她的生活全然改变。
一夜之间,她的家人全部被杀,仅留了她的女儿,而留下她的女儿只是为了胁迫她。从此,她就开始了皇宫这二十多年漫无天日的岁月。
往日的事历历在目,哑婆看着南宫华的眼里有些激动有些欣慰也有些挣扎。多好,她的小姐当初并没有死,而且也有了孩子。
可是,她的女儿必须要用小姐孙子来救,她知道那孩子脚里的蛊是她们独孤一族最珍奇的蛊,只要有了它们,她的女儿就还有救。可是,那孩子的身体也会受很大的影响。特别是她之前还唤变了那些蛊虫。
不行,她不能放任女儿不管,这些年,她的女儿一定吃了很多苦。而且若不是她,女儿也不会落得孤苦无依,被人利用。
哑婆坚定了眼神,看着南宫华,然后对着杀继续指着南宫岑阳。
就在杀准备动手抢人的时候,南宫华开口了,“小蚕,你需要阳儿做什么,我不会阻挡。清清,推阳儿过去。”
皇甫清清一愣,“可是……”可是岑阳会有危险的啊。
南宫华定定的看着南宫岑阳,“你奶奶生前一直都念着她,说欠她一命。”
他那么美丽、温柔的母亲,临死也放不下的唯有这个一直服侍她又险些为她付出生命的婢女。
前人欠下的帐,后人还。
南宫岑阳转向皇甫清清,“清清,推我过去。没事的。”
“你们……”这是愚孝!哪有拿自己的命去还情的?可对上南宫岑阳坚定地眼神,皇甫清清虽很气愤,还是将他推了过去。
语气颇为不善的对哑婆说道:“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来救你女儿,但你千万别让他有事,不然就算你救活了她我也要她下地狱!”
这是她头一次说这么阴狠的话。心里已是气极。对南宫岑阳安抚的轻拍也无视,反而抽回了手。
南宫岑阳很无奈,他多么的珍惜这条命啊,他还想用这条命来陪着她走过未来无数的日子呢。可现在却要把命交到别的人手上,若是别的人,他完全可以不理会,可偏偏是他奶奶。而他,又是唯一的晚辈。这欠别人的,只有他来还。
天知道他有多么纠结。他也想不管不顾的不理会这一切,可是,这却是从不讲究那些虚礼那些世俗的父王亲自要求的,这说明,父王对这件事很在意。
作为孙,作为子,他有自己一定要承担的责任。
哑婆看了看皇甫清清,没有表示。
倒是杀冷冷的看了眼她,这丫头,好大的口气!
皇甫清清毫不怯弱的反瞪杀,别以为她不知道,若南宫叔叔没那么说,这男人一定会以暴力来抢!就算是救人心切,也同样不可原谅!
杀反而先移开了眼,看着怀里已没多少气的无影,又看着哑婆。
哑婆将岑阳的左腿拉直,挽上裤脚,用手摸了摸,似乎是在查探蛊虫的情况。
然后拿出一把匕首,用火折子烧了一下,在众人没反应的情况下突然将匕首插入岑阳的脚里。岑阳顺时全身僵硬,握着轮椅的手青筋暴起。
皇甫清清一看就火了,却不敢骂人。生怕影响了哑婆的动作,给岑阳造成伤害。憋得一时气息不顺起来。
“主子,冷静。”一旁的若冰清凉的声音响起。
岑阳也吃力的将头转向皇甫清清。
皇甫清清深呼吸下,“我没事。”说完就将南宫岑阳的头抱着,袖子刚好遮住他的眼睛。
南宫岑阳也不挣扎,完全顺着皇甫清清的动作。
皇甫清清看着哑婆将岑阳的脚划出一倒口子,引出那些已变得肥大、微微泛黑的蛊虫,将它们放到一个竹筒里,然后倒出她一直捏着的荷包里的粉末,那些蛊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然后微微泛光。
见蛊虫变得正常,哑婆割开无影的手,将蛊虫全都送了进去。那一条条的蛊虫在她的手里跃动着,看起来是在很渗人。
然后,哑婆从身上重拿出一根短笛,吹了一会后,无影便不再吐血,脸色转好。
皇甫清清没有管别的事,因为她一直注视着岑阳的脚。哑婆引出蛊虫后,并没有将岑阳的伤口包扎起来,而是让那些泛着黑色的血水慢慢的流出。
可皇甫清清发现了奇怪的现象,她发现,岑阳的脚里还是有东西在动,虽然动静很小很小。
“怎么回事?哑婆,你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