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又一次喷出一口血液,紫皇无力地在地上挣扎,惨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他手掌胡乱抓着,双腿也是乱蹬着,因为丹田被废,紊乱而磅礴的斗力,在他体内乱窜,阵阵极度的痛楚,传遍四肢百骸,让他痛不欲生,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可他却无力自杀,甚至,无法保持正常的思考,那极度的痛苦,每时每刻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暇顾及其余,只得窝囊地发出阵阵痛苦的低沉嘶吼声,就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魔兽,那极度的绝望与痛苦的脸色,让人忍不下心再看下去。
片刻后,当紫皇体内的斗力,都消散在空气中,他才渐渐停止了挣扎。
淡淡地看着紫皇,杜良、易辰与吸血蝠宗,脸色皆是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当然,能够保持镇定自若的心态,也只有他们三人罢了。
杜子腾则是捂着口,胃里翻江倒海似的,一阵翻腾,有一种想要干呕的感觉,脸色极为惨白,他从小到大,连杀人都没有见过,更别说是这种极致的折磨,有时候,血腥的屠杀,也未必是最可怕的事情。
几个家丁早已看不下去,心惊胆颤地离开了大厅门外,这时候,杜府已经没有危险了,这里,也暂时不需要他们,与其留在这里受精神摧残,还不如早早离开来得好。
许久,紫皇才费力地站起身来,嘴里发出‘赫赫’的恐怖笑声,曾经的嚣张而得意的笑容,被一种纯真无邪的笑容所替代,没错,如果易辰没看错的话,那就是纯真无邪的笑容。
这一幕,十足的诡异,但杜良,却是苦笑道:“没想到,这紫皇的心理素质,竟然如此之差!”
被废了丹田,这的确是一件残酷的事实,但毕竟还有一条命在,以紫皇的身份,至少可以保证衣食无忧,每天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只不过没有了嚣张的资本,但即便如此,紫皇依旧是疯了,数十年修炼得来的修为,就这么消散于天地间,他承受不了莫大的打击,精神崩溃,成了一个疯子。
对此,杜良虽然有些怜悯,但也并不后悔,也没有愧疚,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他不是小孩子,八十多年的人生经历告诉他,只有废掉紫皇的修为,抑或直接杀掉紫皇,才是最好的选择。
紫皇脸部的肌肉似乎瘫痪了,虽然眼睛里闪烁着纯真的笑意,嘴里也是发出如孩童般的笑声,但脸上,却是看不到多少变化。
他就这么蹦蹦跳跳地出了杜府,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向大街。
从此,罪恶之城,少了一个九级剑皇,多了一个疯子,修为全无的疯子。
紫皇离开以后,吸血蝠宗才对杜良说道:“杜老弟,麻烦已经处理了,我继续扫我的地。”
拱了拱手,紫皇便朝着大厅偏门走去,准备回内院继续扫地。
但杜良却喊住了他:“殷大哥,先等等。”
吸血蝠宗停下脚步,苍老的声音传出:“还有什么事吗?”声音中略带疑惑。
杜良上前几步,来到吸血蝠宗身边,看了看孙儿杜子腾,又看了看易辰,眼中闪烁着犹豫不决的意味,但片刻后,他神色一定,似乎做出什么重大决定,而后,对孙儿杜子腾道:“子腾,你过来一下。”
杜子腾走上前来,道:“爷爷。”…。
微微点头,杜良转头对吸血蝠宗说道:“殷老哥,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一看杜良这架势,杜子腾心中便是泛起一丝不安,张了张口,但在爷爷没有说话之前,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心中,却是极为不安,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自己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杜良对吸血蝠宗说完,又转头看向易辰:“小兄弟,虽然你我相交时日甚短,但我看得出来,你乃心怀天下大志之人,更是值得相信之人,只是,我有件事也想拜托你,希望,你能够答应老头子的请求。”
易辰连忙道:“杜老请说,若是可以,在下尽力而为。”
在不知道是什么事之前,易辰也不会满口答应,这一点,凡是了解易辰的人,都十分清楚。
大厅里,气氛凝重,这一幕,就像是生离死别一般,易辰心中也有些疑惑,不知杜良为何突然会有这般怪异的举动。
“殷老哥,你我相识已有五年,转眼间,五年已经过去,呵呵,时间,还真是溜得快啊!”杜良先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缓和了一下气氛,感慨完了以后,这才进入正题,“子腾从小跟随在我身边,随我修习医术,虽不敢说完全继承了我的衣钵,但在医术上的造诣,也比外面那些所谓的医师强了万千。但,我已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怕是熬不了几年了。”
杜子腾激动道:“不,不会的,爷爷,您是剑皇,活个一百岁也是轻而易举。”
杜良摆了摆手,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实话告诉你们,年轻时候,我为了体验各种药材的药性,弄明白药理,尝尽万千药与毒,从此,给身体留下无尽的祸患,就在去年,它们终于开始爆发了,以我的医术,却是远远无法遏制,最多五年,我便必死无疑!”
“医者不自治,这是古往今来的铁律,人们送我‘医圣’的称号,可我,也同样没能打破这个规则。”杜良发出一道无声的叹息,而后转头看向易辰,目光中充满了钦佩,“小兄弟医术高深莫测,小老儿自认不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