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这里来做什么?”雪姝立马抛开不良情绪对着秦碧柔理直气壮地大吼,眼睛还上下睃着她身上那件厚厚的披风,虽然深秋的夜很凉了,但也不至于出门就穿披风吧?秦碧柔明显就是来不干好事的。
她们此刻正遭遇在孟珏冉的营帐口。
这不能不让雪姝警惕起来。
她可知道秦碧柔的毒。
既然被一眼识破,秦碧柔倒也大方地把头上的帷帽揭下来,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略带讥诮的脸,“如果我说是天师大人此刻约我前来,你会相信吗?”
雪姝冷冷一笑,想着她闯进去时那个人还在睡觉,秦碧柔说此话明显是在故意气她。
“难不成越华公主也是来爬他的床的?”雪姝讥刺地说,眼睛却瞟到此刻秦碧柔手里似乎正拿着一个玉盒,那个玉盒怎么看怎么眼熟,雪姝一下子眯起了眼。
秦碧柔听闻也不生气,只是抬头瞧了瞧天上浅淡的月色,“三更半夜,晴郡主不是也在这里吗?就这么等不及吗?婚期她象也不差几天了……”秦碧柔的声音更是讽刺,甚至还有些酸溜溜的。
“等不及又如何?他是我夫君,即便我现在爬上他的床,你们又能耐我何?”雪姝抱着肩理直气壮痞痞地说。
“可惜,你根本就没如愿,被天师大人踹下来了吧?”秦碧柔拉着长腔无不讥刺地说。
雪姝被戳到痛处,身子一抖,随后又挺直腰,“他那是爱惜我,不愿让我受委屈……”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雪姝心里还是有些得意,哼,俺们早就在一起了,此刻爬不爬的上他的床又有什么关系。“只是,不知越华今夜到此是为何事?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是三更半夜,若是传出去……”说着,雪姝掖揄地凑过去,以绝对压倒性的轻蔑眼神看着秦碧柔,那样子威胁意味十足。
秦碧柔倒也是见过识面的,此刻倒也不惧,只是有些傲气地说,“听闻天师大人受了伤,我只是代表云朝国来给天师大人送点好东西……”说着,秦碧柔摸了摸她手中的盒子,好象那盒子里的东西有多珍贵似的。
“送东西是假,送美人才是真吧?”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信不信由你。”说着,秦碧柔竟然嚣张地绕过雪姝站到了营帐口。
“我警告你,离他远点!”此刻,雪姝被秦碧柔嚣张的气焰打击到了。
秦碧柔冷冷一笑,“晴郡主做不到的事情,不一定我做不到。”
她指什么?难道是指今夜她被孟珏冉踹下床赶出来吗?
雪姝冷着脸站着没劝。
“天师大人,我是越华,奉父皇之命来给天师大人送灵药。”随后,秦碧柔竟然站在营帐口昂扬地说道,声音好听的足以撩魂。
帐蓬里瞬间亮起一盏灯明,“进来吧!”
帐蓬里竟然传来他低沉应诺的声音,听到这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雪姝身子一颤,他竟然让她进去了,夜如此深了……
秦碧柔得意地回眸瞟了她一眼,脸上讥诮更甚,她故意挑着帘子好心地说,“夜黑路不平,晴郡主好走啊!”说完,秦碧柔一声轻笑走进营帐。
雪姝没回身,她在等。
她知道刚才秦碧柔那意味一声他肯定听到了,她以为他会叫她再进去。毕竟现在她是他的未婚妻子,三更半夜有别的女子图谋不轨进他的营帐,他怎能把他的妻子置之度外。可惜,雪姝等了许久,营帐里都再未传来孟珏冉的声音。雪姝凄凄一笑,即便她脸皮再厚,此刻也不能再站在这里了,不过脸上为什么潮潮的?她伸手一摸,竟是不争气地哭了。
心象是利匕剐伤了,雪姝忍痛抬脚就走。
此后的三天,雪姝一直恹恹的窝在帐蓬里连门也没出,不过除了送饭的小侍女也无人来打搅她。皇上又兴高采烈地带着众人去狩猎了,皇帐里欢歌笑语,听说今夜连那些小国的公主郡主都全部被邀请参加了,而她,却被人遗忘了。
不过她不在乎,因为她的心满满地被一个人占据了,她不在乎被别人忽视,却不能不在乎他。
这三天,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她不相信他会那样对他,坚决不相信,可事实却发生了。雪姝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她早就原谅了他,可为什么自己总是想哭?
自从那天后,营地里好象也没有传出秦碧柔和他怎样怎样的fēng_liú韵事,虽然她没有刻意去打听,但营地就这么大,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旁边那些小国的公主郡主们就大惊小怪唧唧喳喳嚷嚷的满天下都知道了。
无事便是好。
雪姝懒懒地窝在软榻里一动都不想动,她没有点灯,营帐里漆黑一片。可她一双琉璃如玉的眼睛却灼灼闪亮四处看着,看到哪里,她的脑子里就会浮现那里究竟摆设着什么?她的营帐很奢侈,几乎可以说应有尽有,这里的每一处无不透着那个男人一颗七巧玲珑心思。
他对她的宠,早就深入了骨髓。
所以雪姝根本就不相信他突兀的转变,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是她所不知道的,他和燕世子都瞒着她。甚至不惜用伤害她的方式让她远离,有时候冷漠也是一种保护。
这就是这三天来雪姝绞尽脑汁想明白的道理。
所以她根本就没必要如此颓废对不对?
雪姝豁然开朗,身子在软榻上顿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几个滚,这个软榻真好,上面铺着厚厚的长长的绒毛毡子,不管你怎样打滚,都象在云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