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嵩山主峰,只见左冷禅披着黄色布袍亲率二十余名弟子出来迎接,他和定闲三位老师太、方证冲虚分别见礼后,看见旁边的令狐冲,道:“哦哟!今日令狐世兄也来了,真是令敝派蓬荜生辉啊。”他这话说的冷冷的,虽是喜话但脸上却看不到一点喜气。
令狐冲淡淡道:“听说今日嵩山甚是热闹,我一个孤家寡人正好无事就前来凑凑热闹,还请左掌门不要介意。”
左冷禅皮笑肉不笑道:“哪里哪里,令狐世兄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听闻令狐世兄最近一直在恒山帮定闲师太训练弟子,这做太上掌门的滋味一定很不错吧。”
左冷禅此话一出,恒山派众人脸上全都变色,他说令狐冲是恒山派的太上掌门,看似玩笑话,实则暗讽恒山派自己没有能力,要靠令狐冲一个年轻男子护驾。令狐冲却淡淡笑道:“左掌门,你说这话可就看扁小弟了,小弟我别的优点没有,但有一样,就是心里从不会有‘权位名利’这东西。别说什么华山派恒山派掌门,就是今日合并成的五岳派掌门,我令狐冲也当他犹如粪土一样。左掌门可比小弟优秀多了,一定比小弟更看淡这五岳派掌门之位吧?”
左冷禅被令狐冲这话激得心里怒到了极点,脸色也禁不住变了,方证眼见他俩稍不忍就会发生冲突,连忙道:“左掌门,你就请我们一直候在门口吗?”
左冷禅这才回醒过来,连忙道:“请!请!”一面吩咐弟子好好招待客人。
众人走进观内,莫大先过来和他们见礼,接着一个身着泰山派道袍的老道士也过来行礼,定闲看见那个老道士神色有点不自然,道:“玉玑子道长,好久不见了。”她接着又看看四周,问道:“天门道兄呢?”
玉玑子冷然道:“天门这个逆徒无德无能,已不配做我们泰山派的掌门了,一个月前贫道在左掌门的帮助下清理门户,已把天门这个逆徒处死了。现在贫道是泰山派的代理掌门。”
玉玑子此言一出,令狐冲和恒山派的人全都大惊失色。本来令狐冲已预料到左冷禅一定会向泰山派反对并派的掌门人天门道长下黑手,是以他一上恒山就让定闲给他写密信示警,可没想到他还是被算计了。这下恒山派想联合泰山派一起反对并派肯定不可能了。
这时,墙后走出一群人,是岳不群夫妇及华山派的众弟子,岳灵珊已少妇穿扮,林平之也穿着一身华丽的服饰。令狐冲和陆大有看见他们有些尴尬,顿了片刻,令狐冲向陆大有递了下眼色,两人上前躬身行礼道:“见过师父,师娘。”
岳不群身子一侧,冷冷道:“不敢当!你们现在都已红到天上去了,我岳某何德何能?哪还有资格当你们的师父啊?”
令狐冲听了岳不群这话暗暗心惊,他吃惊的倒不是岳不群说的内容,而是岳不群的声音明显比以前变尖了。令狐冲心道:“难道他还是练了辟邪剑谱了吗?”
宁中则眼圈一红,道:“冲儿、大有,听说你们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恒山,过得还好吗?”
令狐冲见宁中则对自己仍充满关切之意,也感动道:“让师娘担心了,我们一切安好。”
宁中则道:“冲儿,只要你们好好修身养性,不再胡闹,以后也能安身立命。”
岳不群冷笑道:“算了吧,他不再胡闹,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令狐冲,听说你帮大魔头任我行杀了东方不败助他夺回了魔教教主之位,你对他的功劳可当真不小啊。”他的声音依旧尖尖的。
令狐冲试探道:“师父,您老人家的声音怎么好像和过去不一样了,是不是最近练功练得太累了?”
令狐冲这话一出,岳不群和宁中则都骇然变色,岳不群急叫道:“你胡说什么?我声音哪里变了?”他话语中明显有一丝紧张。
令狐冲心里已确信了,又道:“师父,这次嵩山大会左冷禅意图合并五岳剑派,定闲师太说她们恒山派不同意并派,希望与您联手,共同对抗嵩山派,不知您意下如何?”
岳不群反问道:“那你怎么看?”
令狐冲道:“师父,我觉得您应该和定闲师太一起联手对抗左冷禅,保住我们华山派先祖留下的基业。”
岳不群突然微笑起来,道:“我们华山派?呵呵,令狐冲,亏你还记得自己是华山派的人。现在你已深得风师叔的剑法真传,我是不好再做你师尊了,倘若你还念着我们昔日华山之情,那就……那就也为光大我们本派的门户尽一份力吧。”
令狐冲料到岳不群这时对自己改观态度没按好心,但他却装作明白道:“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反对左冷禅吞并华山派,保住华山派的基业。”
岳不群没想到令狐冲竟会这么说,脸色微变,道:“冲儿,我辈学武之人,最讲究的是正邪是非之分,五岳剑派合不合并只是我们正派间的内部事务而已,你要记着,魔教才是我们所有正派的大敌,无论如何,只要能够铲除魔教造福江湖,我们就是做一些牺牲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