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中间费也没有拿这么多啊——十两啊!你背着老娘,私藏了多少?”阿才却是不理他娘的质问,连拖带拽的硬是扯着五婶婆出了门槛。
就在这时,凌婉歌却是眸光一凝。
而下一刻,原本安放在桌案上的银子突然轻微一动,继而嗖的一声飞射出去,直接钉在了阿才旁边的门槛上。
刚刚欲跨过门槛的阿才下意识的回过头去,但见嵌在门板上的银锭子,脸色当即一白。
凌婉歌也在这时一闪身,站到了林家人前面,一副捍卫的姿态。
“我的未婚妻,还用不着其他人来帮!”轻懒邪肆的声音蓦然响起。
听得这突兀的声音,院子里外看热闹的人群一阵惊疑,下意识的就左右看去,想找到来人。唯有凌婉歌抬头朝院墙看去,便见一个身形颀长的黑袍男子悠闲的端坐在院墙上。
男子黑色的衣袍被风轻扬起,被墨玉玳瑁束起发丝与衣袂翩飞间给人一种飒爽英挺的感觉。众人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男子的身姿,而后看见他的脸便又是一阵忍不住的惊艳。
只见男子修长的英眉英气逼人,眉下那双眼桃花眼明明没有在笑,羽睫轻眨间,便好似有璀璨的光芒流泻而出。
而男子弯唇而笑的时候,便让人错觉看见了漫天的花雨。待仔细回神去看的时候,如云白皙的其实是男子过于漂亮的容颜,而如花鲜嫩的其实是男子轻抿着的唇瓣,而周围依旧是矮墙土屋。
君天绝突兀的出现,让原本的气氛陷入一瞬间的凝滞。
而林颖嫣却是白了脸色,忘记哭泣。
凌婉歌没有注意到这点,却是打破沉默朝土墙上的君天绝开口:“师兄,多时不见,你还是如此喜欢开玩笑。”凌婉歌说这话时脸上是带笑的,可是笑意却未曾答道眼底。
林家人听见凌婉歌这话,便是一怔。
原本看见一个人突然出现说出林颖嫣是他未婚妻的话有惊奇,但是另一层奇怪还来不及追究。如今听凌婉歌这么说,却是想起他们家墙头是撒了药粉的。而这个人居然没有事,却是因为这个男人和凌婉歌是师兄妹的关系。
君天绝听了凌婉歌的话只是微微一笑,接着在有人因为他的这一笑而目眩神迷时,一个利落的轻跃,落在了林家人面前,就对林父道:
“岳父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说着便弯腰向抱做一团的林家夫妻两人拜了下去。
林家夫妻面对这突变,却是目瞪口呆,忘记反应。
接着君天绝便站起身,朝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一揖:“各位乡亲父老,我岳父家里还有事儿要处理,就不多留各位了!”
虽然门口的村民脖子都快伸断了,而林家人又没有人说话,这所谓的女婿又下了逐客令,便也不好意思再都堵着人家门口了。
见人差不多都散了,君天绝才看向门口呆愣着的阿才,眸光意味不明,再低头看他身边的五婶婆,便弯唇一笑:“敢算计我君天绝的女人的,这笔账,我记下了!两位请吧,不送了!”
君天绝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很轻柔的,一如既往的邻居大哥哥般和气。
但五婶婆听得这话,便觉一股彻骨的寒气莫名的在这燥热的五月由脚底心直窜而上,瞬间四肢僵硬,而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原本还惊疑不定,不时去看林颖嫣的阿才一见自己老娘晕倒,当即吓的脸色又是一变,赶忙就接住她微顿下去的身子。
而后忌惮的看了君天绝一眼,匆忙对林家夫妻道:“三叔三婶,实在对不住,我……”后面话却是难以启齿的样子,最终只得扶着昏厥的五婶婆匆忙离开了。
君天绝这时看了一眼跪坐在那柄斧头下的老胡氏,眼神很清淡,却是让接收到他眸光的老胡氏吓的一哆嗦,动也不敢动一下。甚至奇怪,这明明是个很漂亮的小伙子,而且一看就像是有钱的金主。换做以往,她早上前去摆上长辈的架子,看看能不能捞点什么好处。这会儿却是愣在那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君天绝也不多在意她,很快就收回眸光,望向林家夫妻,态度却是让凌婉歌惊疑的恭敬:
“陆家说来与小婿家有点渊源,那边的事情已经摆平了,二老无需再担忧了!”
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开递给二人,李氏听得君天绝的话先是一愣,继而才回过神来,赶忙接过那纸张。虽然她没有读过书,却是认识几个字的,尤其是家里人的名字。这一看,确实是婆婆与人签订的女儿的卖身契。
“当家的,真是嫣儿卖身契!”李氏当即喜形于色,差点又哭出来将契约递给林父看。林父惊诧之余,也是一番确定。
待看清后,心里也是一阵惊喜交加,而后搂了林颖嫣喜极而泣的道:“我苦命的女儿啊,没事了,没事了!”
而林颖嫣却没有劫后余生的惊喜,被双亲搂着,脸色也尽量不表现出异常来。只是偷偷看君天绝的眼神,却是充满忌惮。
“我妹妹的事情有劳师兄了,虽然说,你是我师兄,不过这毕竟是我亲戚家的事情,这些银子我会如数帮她还上的!”
凌婉歌这时开口,下意识的就站在了林颖嫣的旁边,那架势分明充满防备。
谁知凌婉歌说完,君天绝却是一副惊讶非常的样子,继而看向林颖嫣:“难道嫣儿未曾告诉师妹还有岳父岳母吗?前些日子,晚辈奉家父的命押运货物去往骊山镇。恰逢嫣儿曾来告知,说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