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凌婉歌忍不住惊喊,却有些螳臂当车的味道。
某傻瓜褪去凌婉歌嫁衣的手一顿,懵懂不解的看着满脸惊慌的凌婉歌:“阿罗,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继而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好像他就轻轻碰了她一下而已啊——不过,娘亲说,女孩子都娇嫩,比不得男孩子。自己想转过来,傻瓜便裂开朱红色的唇瓣,天真无邪的笑道:“那我轻点儿!”
轻你个娘!
凌婉歌憋红了一张俏脸,瞪着眼前的傻瓜:
“你个流氓,究竟是真傻还是给我装傻?”
嫁衣已经被褪去,此时的凌婉歌只着了依旧代表喜庆的红色中衣。
傻瓜不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新娘子,似乎不太明白她的话。然后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村里人都说熙儿是傻瓜,熙儿没有吃过,不知道傻瓜是什么瓜,不过看见大家说傻瓜的时候都在笑熙儿——傻瓜应该是不好的瓜吧,阿罗也是不喜欢傻瓜的吗?”
说到这里,傻瓜原本澄亮的眸子又黯淡下来,还泛起了盈盈的水光,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好似凌婉歌如果说一句不喜欢,那里面立马就能倾斜出水莹的黑珍珠来般。
刚刚还恼羞成怒的凌婉歌,但看这人的表情,突然就有些泄气,甚至顿感罪恶加身。
心想,自己未曾失忆之前不知道是个什么人,但想来多也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不然怎么就经不住一个大男人的眼泪?分明他们目前还算是陌生人!而以后,她本就打算逃走,根本未想过和他过日子,应该也是与她无关的。她为什么要在乎他开不开心,会不会因为她的话而受伤?
“喵呜……”
凌婉歌正咬牙切齿,犹豫着要不要硬下心肠斥责对方几句的时候,只听一声猫叫声传来。
而不待她抬头,原来坐在她身边,一副乞怜孩童样的大男人已经奔到了窗边。
凌婉歌这个角度正好对着窗口,可以看见傻瓜的动作。只见傻瓜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窗户,惊喜的唤了声:“铃铛!”然后伸出了手臂,只轻轻一带的样子,再缩回来,怀里便多了一只毛茸茸肥嘟嘟的小家伙。
“阿罗,是铃铛!”傻瓜像是做贼似的快速关了窗户,继而又喜滋滋的抱着那团毛球,两步跨到她床边。
那是一只肥的好似头小猪的三色花斑家猫?!
“哦,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我们家的猫儿,她叫铃铛!”傻瓜献宝似的跟凌婉歌介绍着怀里的绒球,大掌温柔的在绒球的头顶抚过,还不时的搔一下绒球的下巴。而绒球似是非常享受的样子,眯着眼,乖乖的缩在他的怀里,越发像个球!
“来,铃铛,来跟阿罗打个招呼,呵呵!阿罗是我的媳妇儿了,以后我们就都是一家人了!”傻瓜说着,抱着绒球挨到凌婉歌身边坐下,抬起她的一只爪子,轻轻的在凌婉歌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
凌婉歌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未曾应答。
而后只觉那猫咪掌心的肉软绵绵的,因为爪子很乖顺的缩了起来,所以碰起来还挺软和的。而那叫铃铛的绒球也适时的抬头看了凌婉歌一眼,喵呜的叫了一声,似是真的通灵性的与她问好。继而像是困极,又将脑袋在傻瓜的手臂上蹭了蹭,将下巴磕到他的手上。
傻瓜也很明白猫儿的感受般,抬手搔了搔它的下巴。接着绒球便又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那弯起的毛嘴与眼睛线条,仿佛是在微笑。
“阿罗,今晚我们带铃铛一起洞房吧,好不好?”
噗——
凌婉歌突然一个机灵,惊讶的瞪着眼前正傻呵呵看着她笑的傻瓜。
不过那惊骇的念头只闪了一瞬间,凌婉歌便唾弃了下自己的邪恶。
“你放心,铃铛很干净的,我有经常帮她洗澡捉虱子的,不不……她没有虱子,她很干净的!”傻瓜以为凌婉歌的错愕是因为讨厌他怀里的绒球,于是赶忙解释。
见此,凌婉歌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而释然过来,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
自从进门,傻瓜虽然未曾看出凌婉歌对自己的厌恶,不过却是不曾看见她这样对自己笑。尤其见凌婉歌此时好像真的很开心的样子,傻瓜也跟着愉悦的笑了:“嗯,阿罗你真好!娘亲都不让我带铃铛一起睡!其实铃铛很乖的,而且她好小,也不占地方!”
说着,傻瓜便急匆匆的双脚褪了鞋子,爬到床角,将那团绒球放好。
好小?!凌婉歌听着这话,忍不住多看了那绒球一眼。如果和小猪比起来,她的确够小巧玲珑。
绒球似是不满意主人的离开,而就尚且冰冷的被褥,于是抬起头来,喵呜的朝着傻瓜抗议的叫唤了几声。
“铃铛乖,我先帮阿罗脱衣服,待会儿帮你一起捂被子!”傻瓜似乎很了解猫儿的习性,柔声哄了下,那猫儿便不叫唤了。自己将身子蹿成了一团,懒洋洋的眯起了眼。
凌婉歌不再抗拒傻瓜的接近,而他也只是简单的腿了她的嫁衣,便将她小心翼翼的扶着躺在了枕头里,再给她盖上了被褥。
这是南方,睡的是板床,垫的是棉被。所以,被褥盖到身上的时候,初时还有丝寒凉。但是凌婉歌此时的心里,却难得的多了一分在蒋府未曾有过的踏实。
接着,她听见那个傻瓜也褪了外衫,在她旁边躺下,凌婉歌也自然的淡定了很多——这样,总比让她和一个陌生人直接洞房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