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二十出头年纪,身材颀长,膀腰健硕,剑眉入鬓白面星目,眼中一丝凛然的杀气。虽然一袭黑衣夜行,黑纱罩面但秦晓遇还是看出了他的身份:“庄将军?”
项庄?这个人就是项庄!凌展觉得他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秀气,但他不是已经去了赵国么?个中曲折也无暇考量,如果他是项庄那今天自己怕是难逃一劫了。
“虞子期!你隐藏的够深了…真没想到,项羽还有这样一招。”项庄笑道:“把你的故事说出去或者我把你们二位带到项羽的面前,你觉得他会信谁?”
难道项羽早就觉得周围不安,故意将计就计把自己改头换面?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项庄的确将了自己一军:他与秦晓遇的事本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这样月黑风高的在沛公营里相会更是难证清白——虽然本来也就没那么清白。凌展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庄将军…既然大家都敞开天窗说亮话了,你打算怎么办?”
“本来你失踪了对我无害,我也没想过要斩尽杀绝,但如今看来留着你实在是祸患——”项庄眼中杀意一现,手中寒光凛冽。凌展看得清那是一把锁链钢刀——什么非主流的武器啊!
“你等等,这是沛公的地盘你穿的跟个贼似的就这么动手啊!”凌展看他要来真的吓得腿都软了。但还没到没品的躲在女人身后当肉盾,“晓…晓遇,你快逃走!”
“你给我让开!你又不会武功装什么大头蒜!”秦晓遇拽出宝剑,虽然她擅使银枪,但神秘出门总不能背着个长长的武器。这把剑是项羽专门给她打铸的,剑身宽短轻巧便利,平时她都是随身携带。如今情势危急她噌得一声亮出剑刃。“项庄!你敢动他先问过我!”
“你真的以为我还会留你?”项庄冷笑:“把你们这对狗男女赤身luǒ_tǐ的尸首奉给我大哥,他感谢我还来不及。”
靠!凌展心想:范增啊范增,你是瞎了什么狗眼选这么个变态当主公啊。
接着项庄并不理会秦晓遇:“虞子期,我早就想好好跟你较量一番了。怎么?没带武器?”凌展硬着头皮对身旁的女孩说:“晓遇,剑借我…”
凌展在两人狐疑的目光中双手握起剑,极力控制两腿打筛子一般的颤抖,秦晓遇上前去摆弄他的手低声道:“握反了…”
“哦…是这样?”凌展把手腕翻个个儿。
“虞子期!你是在戏弄我么!”项庄低吼一声,单臂一翻,锁链钢刀如同飞盘一般回旋击出直奔凌展的面门!
尼玛!来真的!凌展以为这一次真的就要交代了,保不齐还要死得身首异处惨烈万分,更过分的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连饶命这种话都不能喊!
凌展的瞳孔聚焦在夺命的刀刃飞旋绽放的瞬间,一时脑中涌满了生命的美好,直到秦晓遇劈手夺过自己手里的剑同时一把将他推开。
咣当一声震响,秦晓遇磕开了对方的武器,冒着火星的铁链因惯性盘旋数周最终稳稳得回到了项庄的掌中。
“你站在那找死啊!”秦晓遇吼道,同时闪身入圈已与项庄缠斗一处。这还是凌展第一次见识女孩的武功,身材娇小的她不足项庄的上臂高,武功路数以轻巧敏捷见长。但即便凌展这个门外汉也看得出来招式和力度上他可是要比眼前的对手落后不止一个级别。项庄出手狠辣,显然这里地处汉营附近非常不适合恋战。他刀刀逼入死穴不出十个回合就叫秦晓遇连处下风。
“怎么?我的嫂子竟是你的徒弟?”项庄缴飞了秦晓遇的剑盯着傻眼的凌展,显然他同项羽一样很容易看出了秦晓遇的武功几乎和虞子期是出于同一路子。
“我…我…今天拉肚子,不易比试…要不咱下次?”凌展冷汗直冒,退到气喘吁吁的秦晓遇身边。
“比试个头啊,你看不出他是要杀我们么?快逃!”秦晓遇抓起凌展,借力而起跃至树梢,“姑奶奶我变成女人硬功夫确实不如从前,但轻功总还有两把刷子!”
“想跑…哼…”项庄嘴角一撇冷笑一声,手里的锁链钢刀就如精准的暗器一般在月色下长龙贯日得祭了出去!
凌展只觉得哗啦一声和风巨响,浪气一般冲了上来,那速度绝不是秦晓遇的金蝉脱壳能比拟的。他来不及发出危险信号,一把掐住女孩的脖颈把她整个人往下弓按,同时挺起身来将她娇小的身躯护了个周全。轰然一声闷响,凌展只觉得强大的惯冲力将自己不由自主得往前推,从后背扩散至全身的火辣疼痛让他心道不好:这一招应该中的不轻了…
“你这白痴!干嘛——”秦晓遇被他一推一压早就没了垫脚力,在急速逃命的狂奔中就如失灵的飞行器一样滚落在地,狼狈至极。女孩气急败坏刚想责备忽然发现凌展的背上已是血如泉涌,“你…你受伤了?”她瞬间明白刚才发生的险情,想到他义无反顾得保护了自己顿时湿了眼眶,“快起来,他追上来了!”秦晓遇提起凌展沉重的身体,连拖带拽得把他扛起来。
“你逃走吧…”凌展气喘连连,伤痛几乎令他模糊了意识,只是大滴的冷汗滚滚冒出来。
“废话,你死了我怎么交代!”秦晓遇急出了眼泪。
“你跟谁交代啊…呵呵,我无亲…无故的…”凌展步履艰难,没走出十丈忽然觉得眼前一片玄黑,胃里翻江倒海得闹腾,大口鲜血冲出喉头洒落一地。
“凌展!你死了玉窈怎么办!我要跟玉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