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展去见项梁项伯等人,一番寒暄过后他注意到许文明并未在项伯身旁伺候。于是有意无意得提及到他。项伯却长叹一声:“老人家前几日遭逢了意外,现在中风卧床,难为你还惦记着他。”
什么?!凌展险些跳将起来,“什么意外?!”
项伯显然惊讶于凌展的反应,但又不得不回答:“他去井边打水给我沐浴,不小心失足下落,院子里的家仆发现及时抢救上来。虽然性命无碍但中风偏瘫,手不能提口不能言…唉,老人家一把年纪了,是我考虑不周,真是惭愧。”
“我…我要去看看他…”此时凌展已经顾不得失态了,“在哪个房间?”
“可是…”项伯与项梁面面相觑,虽然没说出来但脸上似乎写着无数疑问——一个要过门的新娘忽然紧张着要去看望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老仆,这不仅不成体统更是不合情理啊!
“呃…”凌展也觉得此时不给个解释是说不过去的:“我幼时…曾与老伯有一面之缘,当时在人群中与父兄冲散,是老伯带我找到家人的…”心想我管你们信不信的,又不能取证。
凌展随着他们来到许文明的下榻,几日不见他似乎苍老了许多,白须白发凌乱着,口眼歪斜。一见到凌展他两眼似乎放出光芒,呜呜咽咽得叫着。
“两位叔父…能不能让我单独——”凌展不好意思得看看两人。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凌展和许文明的时候,他凑到老人跟前,“许老师,到底怎么回事?”
许文明示意他附耳下来,嘴里含糊不清,他拉着凌展的衣袖从被褥下抓出一叠布帛,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英文!
凌展明白,这是许文明要交给他的线索,而英文是不会被这个时代的人破解的。他赶忙揣回到怀里走出屋子,同时挤了两滴眼泪出来:“项叔叔,能不能找大夫治好伯伯的病?阿娉实在不忍心看他受苦啊。”
“这个你放心,项明跟我们项家一辈子,我们自当尽心尽力。”项伯道:“只是他年事已高,大夫都只是开心安神的药,恢复可能会漫长啊。”
凌展心下凄然,许文明在这里已经十年,如今又中风行动不便,看来回归现代之日不仅困难重重而且遥遥无期啊。只是许教授就这么无缘无故掉到井里,怎么看起来情节有点牵强啊。凌展只能寄希望与这块紧贴胸口的布帛里是否能有些有价值的内容。
回到客厅的时候,项羽和范增都在。凌展内心一阵紧张旋即别过头去故意不去与项羽对视,余光却发现他似乎表现出同样的姿态。
成亲之前,夫妻双方是不宜会面的。气氛有点尴尬,于是凌展径自回房。
喜房之中虞莨和玉窈还在等她,大红的嫁衣上身,不在话下。
后面的场景凌展看不到——蒙着红盖头,只是觉得比自己所了解的程序简单了许多,也许是纳妾的缘故也许是以往的电视剧里夸张了。没有双亲没有朋友也没有所谓的闹洞房,他一个人呆坐在床沿上心想着一会洞房到底该怎么办?男人都是希望自己的女人从身到心完全被征服的,干脆就说是刘季这家伙见钱卖女,自己其实根本不爱他好了。凭项羽的自尊断然不会强迫吧。这一来解了自己的困境,二来把刘季塑造得更加猥琐卑鄙让楚汉之争埋下历史伏笔。想到这凌展心情略有轻松,迫不及待得扯出许文明交给他的密信。在红烛灯火下,小心地辨认着英文字母。许文明毕竟已经在这里十余年了,还能记得清的单词少之又少,所以读起来十分困难。后来凌展一拍脑袋,这是哪门子英文啊,明明是汉语拼音嘛!
大概内容似乎看得明了,是关于虞子期的。比如说,他对妻子玉窈十分冷淡。比如说,他武艺超群但胆子非常小。
凌展还要再看下去,项羽已经走进来了。
“你…”凌展听得他脚步声就停顿在自己面前,浓重的呼吸声传来确是一言不发,于是不得不先开口。
却见项羽猛地扯下他的红盖头,粗暴得抬起他的下巴:“你为什么要答应?”
凌展吓得魂不附体,还以为他借着酒劲要对自己动粗。但他这个问题问得好啊,正好把准备好的台词网上一套。
“我…我爹逼我的…”凌展冷笑道:“他刚刚起事正是用钱的时候,项大哥你出手大方买了我这个丫头…。”
话音未落,项羽忽然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
尼玛啊!我不要被男人亲啊,凌展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得奋力抵抗。奈何却完全撼动不了霸王健硕的体魄,只能紧闭牙关,全力抵触着。
项羽放开她,自嘲一笑:“像刘季这样的对手,真没想到亚父竟然要求我花这样的心思来对付…。”
什么意思?凌展脑中飞速旋转:“你娶我…是为了对付我爹?”
“我这一生,就只爱阿莨一人。”项羽推开凌展,褪下大红色的喜服夺门而去。
红烛的滴蜡仿佛讽刺的眼泪,凌展抓起茶水疯狂的漱口,被男人亲吻真的是恶心到了极致啊。项羽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看不明白,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暂时安全了。他快速褪下衣物鞋袜缩在墙角里,再次展开那封密信。
信里的内容很是零散,似乎可以看出许文明并没有直接去接近虞子期,只是从很多人那里打探出来的信息。凌展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找他说个清楚,只是现在,自己已然是西楚霸王的妾侍,新婚之夜还独守空房。命运真是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