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时匆匆一面之缘。此时凌展抑制不住心头的狂喜,但又有所顾虑,如果真如许文明所计算,秦晓遇该不会当初穿越到了个六七岁的男童身上了吧。
“你说的是谁?”许文明看出他神游天际急忙追问了一句。
“我也不能确定…明天你就要同项伯赶往会稽是么?”凌展问。
“是。”
“那我助刘邦夺取沛县之后会想办法促成他投奔项梁,到时候我们还会再见的。”凌展把后面的事件略微串联起来,“许老师,你要留心项羽身边的一个人,他的妻弟虞子期。”
“你怀疑他是秦晓遇?”许文明惊道。
“当时季布跟他接应项羽,我只看了他大概容貌,眉眼之间似乎与我有些相似。”凌展说:“许老师,您先留心观察他一段时间。两枚簪子还是放在我这保管,等我们相会的时候再说。”
“凌展…我想提醒你一件事。”许文明严肃道。
“嗯?”
“假如我们永远的回不去,你会怎样?”
“随波变迁,随遇而安吧。”
“所以——对于秦晓遇来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凌展沉默了,自从与徐文明相遇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假使再见到秦晓遇,幸运的是她也是同自己一样刚刚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时代,两人一定抱头痛哭后并肩求生不离不弃。
只是…如果她来得很早呢?如果她经历过了最初的无助恐惧失落慢慢麻木慢慢接受,并有了属于自己的亲情友情甚至于爱情。那么我的出现对于她来说是福还是祸?
算了算了,不能管那么多了,这个没有电脑没有汽车的原始社会,晓遇那么时尚的女孩才不会留恋呢!凌展摇摇头:“许老师,我先回房了,您自己保重。”
一夜过去。凌展怀着心事直到破晓才将将睡着,梦里来来回回都是秦晓遇的脸,哭哭笑笑筋疲力竭。
“阿乐?娘?”回到中阳里村的小院子,凌展先是被眼前的不详气氛吓了一跳。院子里杂乱无章,屋内桌倒椅斜,这是遭贼了?从东屋到西屋,半个人影也瞧不见,厨房里的锅中还剩着发霉的饭菜,堆积的灰尘来看至少个把月没有人烟。
“刘家大丫头?”邻居家阿婆路过,一见凌展大惊失色。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得窜过来,拉着他的衣袖就拽到角落里。“你怎么还敢呆在这啊?你爹犯了大罪全家都被抓到牢里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啊。”
“上个月初九…”阿婆说道。
“不是说始皇帝驾崩大赦天下了么?”凌展忙问。
“大赦天下不过是把奴役的壮丁组成军队用来对抗各地的义军而已,可不是说所有的囚徒都可以被释放。”张良解释道。
凌展转身出门,一路往县城里跑。
“你爹有没有什么相熟的好友…”张良问道。
“我就是要去找他。”凌展见过萧何,为今之计只有找到他再做计较了。
“小姐你等一下——”靠着刘家庭院外墙,一个男子叫住凌展。
“你是?!”凌展上下打量,那人三十岁左右,浓眉短须,腰间悬刀一派武士打扮。
“小姐不认识我了?”那人露出狐疑的表情:“我是你侯哥啊!”
凌展差点笑喷,你怎么不叫八戒啊。“候…候你贵姓啊?”
“夏侯婴…。”那人尴尬报名。
凌展恍然大悟,心道这个刘娉真是奇葩。要么叫婴哥要么叫夏侯哥,哪有人把人家姓拆出来一个字喊侯哥啊!“对…对不起,太久没见了——”凌展支吾吾得打圆场,“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我要去找——”
“萧狱吏被县令王大人关起来了,你见不到他。”夏侯婴打断他的话。
凌展心想:这个夏侯婴少年时与刘邦交好,日后亦是其得力助手,他的话应该也可以信任吧。那么此时此刻,他应是隶属于在沛县的某个属官,与萧何同僚。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夏侯婴引着凌展和张良来到村外,一路上他说:“季哥在芒砀山一直与萧狱吏秘密联系,如今趁这天下大乱想打回沛县。本来是萧狱吏游说王大人一起合作的,但王大人突然变卦抓了萧何和曹参还把把你们家人扣押为人质,唯独却少了你。你母亲说你已嫁到外乡——”
“我跟我爹在一起,从芒砀山来。”凌展解释道:“山里消息闭塞,而且可能是因为萧大人被抓,爹收不到他的回信于是派我过来探查一番。”
“县令王大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断然不会把沛县拱手让给你爹…”夏侯婴道:“要取沛县还得里应外合才是。”
“只是现在县令有人质在手,我爹难免投鼠忌器。”凌展心想:刘邦啊刘邦你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眼前出现一处隐蔽的茅草房,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婴儿啼哭,一个妇人怀抱襁褓中的孩童走出门来向夏侯婴微微施礼。
“这位是拙荆。”夏侯婴介绍道。
“哦!夏侯大哥,恭喜刚添了位小公子——”凌展看不出婴儿性别,话搁在半道很是尴尬。
“不——这孩子是你的弟弟。”夏侯婴笑道。
“啊?!”
“你母亲在狱中临盆,我跟萧狱吏几经周折才托产婆保守秘密将季哥的骨血救了出来。”夏侯婴道。
“可是…”凌展觉得奇怪,算算日子吕雉没这么早生吧。
“你大弟弟…受了惊吓染上风寒,在狱中夭亡。”夏侯婴声音沉重:“你母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