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每次与你再相见的时候你都伤得这么狼狈?”韩信亲自出门迎接,凌展又是这样一幅半死不活的状况让他在确认对方性命无碍之后忍俊不禁。“真以为我是开医馆的?”
“呵,项羽也说过同样的话…”凌展心想:没办法,谁叫老子跟这个时代八字不合。白长得这么英俊,难道在这个朝代属的审美于欠揍的脸么?是个人都要上来砍我两刀捅我几下…
“先去休息吧,一会我帮你看看。”有韩信在连军医都省了,但凌展哪里还有去休息的心情,跳起来直入主题:“韩大哥,阿娉已经到你这里了么?!”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玉窈的脸上瞬间蒙上一层深暗的寒霜色,她抖索着发白的嘴唇:“子期…你说二夫人在这?”她的表情不似难以置信的惊讶不似嫉妒感伤的无奈,反而是一种近似巅峰的恐惧。这种恐惧,让凌展很熟悉。所有恐怖片的桥段里——当行凶者看到本该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阴魂不散的出现在眼前,多半都是这样的表现。
她对阿娉到底做了什么?凌展惊慌之余无瑕去理会玉窈,只揪着韩信急道:“她有没有受伤,现在好不好?”
“她确实在我这里…你先不要担心…她很好。”韩信说道。
“我去看看她!”凌展说着就跳起来,被韩信一把按回椅子上。
“你这副样子还是先沐浴更衣处理下伤势吧…她没事,不差这一会儿。”韩信说的自然,但傻瓜也听得出他话里的隐瞒,如果真的是大难不死逃出生天,那么此时此刻惊魂未定的女孩比什么都该想投入到最依靠的人的怀抱。他阻止自己与她相见的原因,只有一个——晓遇一定不太好。
凌展一刻也不能等了:“不行,我一定要见见她才能安心!韩大哥,你带我去啊——你是不是骗我?她出事了是不是?”凌展情绪激动万分,韩信虽然不费力气得将他按住却也能感受到他来自内心深处的声嘶底里。
“你不要乱想——”韩信怕用力过大伤了他:“她只是有些虚弱…她…她刚刚分娩两天。”
“生了?”凌展大吃一惊,心爱的女人生了别人的孩子…虽然这个残酷的事实在随着秦晓遇的肚子一天天隆起的过程中就已经慢慢被凌展习惯着接受了。但此刻目睹已成的事实,他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憋闷。半晌,他很快驱使理智夺下了事实的关键:“怎么可能,可她才七个多月啊?”
“可能是路途遥远车马劳顿,造成了早产。”韩信道:“她只是有些虚弱…并无大碍。孩子是个男孩,比正常的孩童份量轻许多。也不知能不能养得活——”
“这孩子…是项羽的,虽然…我…”凌展咬了咬牙:“韩大哥,阿娉一定不希望失去自己的孩子,求你想办法救救他吧。”
“我已经找了城里最好的产婆和大夫。目前他的状况并不堪忧。”
“不看她一眼我放心不下…韩大哥,”凌展乞求道,一时间心如沸煮,激动之余抑制不住得阵阵疾咳。这段日子以来接连的奔波让他新伤旧伤一齐发作,本就拖得疲敝的身子越发虚弱。
韩信摇摇头,一个眼神瞥了下玉窈。此时玉窈一张脸沉静如同冰潭,看不出表情的神色里隐藏着某种东西。
“她吃了药刚刚睡下,有贴身的侍女照顾她。你不用急于一时的——”他越是这样说,凌展就越是心慌焦急。他咬准了韩信是担心自己的身体经不起打击才想办法推辞回避,那么只能说明晓遇的状况十分不好!他脑袋嗡的一声,天旋地转日再中,满眼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他的意识。
啪嗒一声,凌展向后便倒,直接摔在了玉窈的怀里。
他还有那最后一丝的感官听觉,却听到玉窈袅袅的声音:“韩将军,让我替子期去看看二夫人吧。毕竟之前都是我在贴身服侍,这次让她受了惊吓也是我的失职…。”
不要答应啊!不要答应——凌展说不出话来,他只能批命得眨着眼睛,一刻不敢转动得盯着韩信,用力想要摇头却丝毫控制不了除了面神经以外的任何局部。他祈祷韩信看出了自己的狰狞,他确信——不让玉窈靠近晓遇绝对是个最最正确的决定。
可惜在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隐隐糊糊的视线里,确定韩信点了一下头。
玉窈站起身来要随韩信而去,就是这个小小的不合常规的细节让韩信看出了蹊跷:“你不用先照顾他么?”任由凌展被侍从架起来扶下去,却要跟着自己先行探望一个情敌。这太不合常理了吧?
韩信剑眉一挑:“虞夫人…你也很关心刘娉?”
“自然…之前在楚营,我们如姐妹般相待…我关心她也是人之常情。”玉窈咬了咬嘴唇,目光却是有意无意得躲闪。在韩信犀利的质问下,就如习惯了黑夜的猫儿在阳光下无所遁形得炸毛。
“何况…看不到她安好,子期醒来也不会好好休养的,让他心焦吵闹下去,不如我帮他看看——”玉窈道。
将昏迷的凌展安顿在榻上,韩信带着玉窈往堂后的客房去。房门虚掩着,有两个士兵站在门外把手。
通过轻薄纱窗似乎能看到卧榻上的女人眉头紧蹙,脸色惨白。身旁的摇篮床里新生的婴孩睡得正熟。
“杨凯,陪她一起进去。”韩信冲身边的副将命道。
“不用…不用麻烦将军了。女儿家的房间,将军入内多有不便,我自己进去看看就——”玉窈道。“韩将军,你们军务缠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