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马车走下来的如歌看着气势汹汹朝着这边走来的嬷嬷花氏,虽然外表上依然是衣着光鲜,可是脸上带着些许连浓妆艳抹都掩不住的憔悴,可以看出来这几日她是吃了大苦头了。
花嬷嬷紧盯着走下马车来的几人,正待要发作,却见女子虚行了个礼,带着几分歉意的说道:“原来花嬷嬷在这里,我与母亲走在前头,以为嬷嬷已经紧跟了上来,没想到待回过头来,嬷嬷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一路来,我们走了许多的错路,以至于一直未见到嬷嬷。幸好嬷嬷来了,要不然我们连府门都是认不得的。”
“你这死丫头还在狡辩,你这分明是故意将我甩在后头。”听着女子的话,花氏几乎气结,咬牙切齿的怒叫到。自己带着几个仆人追赶如此之久,若是有心等候,何至于快到京城了才碰了面,这小妇养的倒是伶牙俐齿。
女子温文有礼略带歉意的话语让周围的人产生了好感,何况在这城郊之外,一位轻纱遮面白衣飘然看起来极有教养的柔弱女子面对一个满脸横肉,张牙舞爪的中年粗妇,联想到这妇人方才领着车马横冲直撞目中无人的举动,这姑娘怕是要被欺负了去。
“我看这位小姐说的倒是大实话,你看看这马车边上的泥渍,明显是从树林子里头过来的,如果不是迷了路,怎么会走那等崎岖的道路。”
“是啊,前次我也在小道上迷了路,一路颠得我胆汁都要出来了。”
······
有些胆量的人走上前去纷纷附和路不好走,并且有意识的将嬷嬷花氏与眼前的少女隔开。
见此情景,如歌抿唇一笑,语气却是万分抱歉,“歌儿与母亲真是后悔极了,早知道被嬷嬷坐坏的新马车修不好了,就应该将自己租的这客顺行的马车让与花嬷嬷坐,让花嬷嬷坐着主母大人给我们准备的马车弄成这般模样,真是歉疚万分,没想到这租来的马车在小路上也走得如此的快。”说完似乎无意识的向那被下人牵在手中的瘦马望去。
因为青竹事先有所准备,玉家带来的马匹之中除了那瘦弱不堪的老马,其余的都被下了巴豆。这玉府的人带来的其他的壮马现在估计还在某个马厩里面吃止泻药。
众人看着那玉家下人拉着的那匹老马,再看看后面已经几乎散架的马车,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谁家的主母这般的坏心眼,摆明了就是欺负人那!”
“是啊,你看这马车这般模样也拿得出手,今个儿早晨我看这妇人从马车上直接就颠出来了”
“她这么肥胖都颠出来了,何况这身形纤细的姑娘。”
“莫非坐在后面这辆官家车上的就是他家的主母”
······
听到众人的谈论,花氏的脸上涨得发紫,却是有气发不得,只因李氏虽说要让这母女三人吃些苦头,但是明面上却是要做的尽善尽美,原本以为这几个也是懦弱的,会暗暗吃下这个闷亏,方才将府里面派的车马调换了。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看到其中几个相识的人影,不由心头懊恼,看来夫人非背一个欺凌庶子女的名声不可。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听到有人议论后面马车上的贵人。又见马车上的人正要走下车来,灵机一动,大喊道,“你们这些贱民金嚼舌根子,还不闭嘴,马车上的贵人也是你们能胡乱攀扯的,小心你们的脑袋。”
听到花氏的喊叫,众人抬眼看向后面的马车上的人,顿时禁了口。只见一名穿着紫色绣金线祥云服饰的,头戴三尾凤簪的妇人带着一位面带纱巾的少女从车上走了出来。
“这不是金陵候府蒋夫人吗!”看出来人的身份,众人纷纷让开道路。花氏见众人闭上了嘴,更觉得找到了靠山,疾步向着那边的三人走去,在那名一身粉色裙衫的少女身边比划着。
如歌望着向这边走过来的几人,和烈氏等人恭敬的退到一边。方才未下车,并不敢确定,现在看见来人只能在心中叹道:这个世界真小,兜兜转转原来都是故人。
看着满目威严,目光锐利的中年妇人,如歌有了瞬间的恍惚。只因这妇人便是自己的婆母金陵侯夫人蒋氏,而她身边的少女则是自己的小姑子侯府嫡出的小姐欧阳琳。因着是侯府中的嫡女,又与玉府的嫡次女玉宝莹向来交好,欧阳琳没少找过自己的麻烦,更是在后来给了自己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痛。而侯夫人蒋氏对一切不闻不问,将自己视作蝼蚁,看着自己前生给与自己许多苦楚的蒋氏和欧阳琳内心浪涌翻波。
“你就是玉大人外室生的女儿?”待三人经过如歌面前之时,被花嬷嬷撺掇的少女停下了脚步,看着带着纱围的如歌语气之中颇为不屑,“真真是没教养,竟然还敢嫌弃主母赏赐的车马,自己租用马车”。
“小姐教训的是,如歌日后定当自省改正。”,看着眼前一脸高傲的少女,用余光望了一眼身后满是担忧的烈氏,如歌的回答听起来满是真诚。
见如歌如此爽快的接下了自己的话,欧阳琳的脸上满是愕然。今日见玉府的嬷嬷花氏满身狼狈的从马车上摔了出来,本就看不惯府中庶女的她在花氏的一番挑拨之下,本打算教训眼前的人一番,没想到眼前的人这么快就认了错,反倒让她无法闹下去。
一边的花氏见了,正想再上前,却听见侯夫人蒋氏极为威严的声音响起,“花嬷嬷。那辆马车恐怕并非玉二夫人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