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他是身手了得,当真是有些低估他了,这四个字,只不过是通报上去最为合适的罢了,但是实际情况,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有道是好汉架不住人多,不管你如何身手了得,被这么多人同时围攻的时候,也是难免会有所疏漏,而如今的这场面,绝对可以说的上是生死搏杀,只要稍有疏漏,那就绝对是去见阎王的事情。
然而,自从朱翊钧一行人听到下面打起來了这个消息,一直到现在,也过了不少的时间了,但是,即便这边有着这么多的人,却还是无法将他擒获,实际上,势头是一直都沒有好过,越來越坏了,这边不断地有人受伤。
虽然说这边的人倒下去了不少,但是却沒有人死亡,最多就是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罢了,但是,即便是根本不通宵武艺的人也能够看得出來,这并不是对方手下留情了的原因,而是因为这边毕竟人多,他动手之时,也是要照顾到自己的身后,才会如此,事实上,看着那几个受伤倒地而被抬过來的人,所被伤的地方,大都是致命之处,有一个甚至就伤在了脖子上,还好是被同伴的刀挡了一下,这一剑划向了下方,并沒有割断他的喉咙,这才算是活命了,不过也已经是性命堪忧。
“对方先动手的,”听到郑承宪这么一说,张凡的面上露出了一副想不明白的表情,“这……要么就是对方自持甚高,要么就是有勇无谋了,这边明摆着有这么多人,他还敢动手,难不成说……他还有同伙不成,”
“同伙倒是不太可能,”郑承宪说道,“下官发现了他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去周围搜索了一番,并沒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至于为何咱们这么多人,他还要率先动手,也是有缘由的,”
“哦,是什么缘由,”张凡赶紧问道。
“当咱们撞见他是,让他停下來,他倒也不反抗,乖乖地停下來了,”郑承宪解释道,“之后,下官就上前去问他姓甚名谁,來这里做什么,但是他却是一问三不知,明摆着听了下官的话,却是不回答,下官一想,陛下圣驾在此,不宜惊动,若他是无意之中走进來的游人,便放他出去便是,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下官让人去搜搜他的身,结果……”
“结果,他一听要搜身,立刻就动手了,”张凡接着郑承宪的话说道。
“沒错,正是如此,”郑承宪点了点头,说道,“下官手下的人刚刚上前,他就从怀中掏出一把剑來,伤了下官的手下,之后,便是打起來了,”
“看來,來者不善啊,”张凡嘀咕了一声。
而一旁的郑承宪对于张凡的话,也是点了点头,张凡所谓的來者不善,还能有什么意思呢,如今这里就朱翊钧一行人,若是來者不善的话,要对付的人,除了朱翊钧,也就只有张凡了。
不过,在众人看來,对付朱翊钧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谁都知道,朱翊钧现在在这里,而谁都能够猜得到,如果是朱翊钧的话,身边必然是有着大批的护卫,不管是谁,如果说就只是派了这么一个人先前行刺的话,要不就是有着绝对的信心,要么就是愚蠢至极了。
对于在场的人们來说,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后面一种反应,不过如今,当众人见识了这个人的身手之后,却不是完全这么看待了,这个人,如果不是因为郑承宪率先发现了他的话,说不定他还当真就有这个本事完成这么一件本不可能的事情呢。
不过,即便是如此,在众人看來,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小,而若是來行刺张凡的话,倒是有很大的可能了,虽然说他执掌着锦衣卫,但是张凡这次陪同朱翊钧一同前來,身边毕竟是一个侍卫都沒有带,只有一个乔安娜这么个女人在他身边,而且,这件事情并沒有什么好隐瞒的,那天出城的时候,张凡也沒有躲躲藏藏的,如果是有心人的话,一眼望过去就能够发现这一点了。
也就是说,如果说这个人是來行刺张凡的话,那就比较合理了,他既然能够进來了,只要等到晚上之后,这边的人都会放松警惕,毕竟这边被后军封闭了,这大半个月一來几乎是一个外人都沒有看见,晚上会放松警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是等到那个时候,凭着这个人这么好的身手,想要摸进张凡的帐中行刺他,当真是易如反掌了。
可是如今,这个人在这里被抓住了,还打了起來。
能够想到这方面的人,包括郑承宪在内,全都看了看张凡,那眼神之中所透露出來的,也不知道是戏谑还是别的什么表情,似乎都是在感叹,张凡逃过了一劫一般。
而张凡,自然是能够看出來他们在想些什么,想到了这些,张凡不由得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心里面也是觉得有些好笑,毕竟,眼前的这个人,这些人不认识,张凡可是知道的,实际上,这就是他派过來的人,又怎么会來行刺他呢,不过这么一來,张凡也自然是不可能说破这件事情的,就让他们这么看好了,他可不需要解释什么,这种东西只会越解释越乱的。
想到这里,张凡不由得看了看旁边躺着的几个人,心里面也只能无奈地叹气,对他们说声对不起了,毕竟,这种事情,必须得这么做,要不然让别人看出來手下留情什么的,那可就麻烦了,他这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而张凡想着这些事情的同时,天色也在渐渐暗下去,如今也已经快接近酉末戌初之时了,天边的那点红光也快要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