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德,家中比之之前,也有不小的变化吗,”再一次來到京城,走进张凡家中,张玉方不由得说道。
“伯父说的是,”陪在张玉方身边的张凡,微笑着说道,“这是上一次,伯父一家人走了之后,母亲让在后院的空地那里在建几间厢房,为的就是日后,让伯父一家人來此之时,也不显得那么拥挤了,”
“唉,有心了,”张玉方感叹一句。
而张凡心中倒也是有些惭愧,虽然说经过几人的话语,张凡也是对心中的事情早已释怀,不过如今提起这件事情來,张凡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惭愧,老实说,那几间厢房是在上一次张玉方一家人來京城,刚刚回去之时,赵氏就是让人修建的。
当然,张凡也并沒有阻止,他也觉得家中多了几处房子,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他的心中还是会有惭愧的想法,那个时候的他觉得,母亲这下子算是白做了,伯父张玉方一家人恐怕是以后都不会再來了,如今这么想起來,张凡心中自然是会有些惭愧了。
“对了,听说你又添了一个女儿,”张玉方自然是不知道张凡心中的这些想法,问起了这件事情。
“正是,”张凡点了点头说道,“是灵儿诞下一女,小侄为其取名莲清,再过半个多月,正是莲清满月之时,这一次邀伯父一家人上京,也是有这个意思,这侄孙女的满月酒,伯父可以一定要喝的,”
“哈哈哈,如此甚好,”听张凡这么一说,张玉方也是高兴起來了,“不过这么一來,这几日可是要少喝一些了,等到那日,方才能一醉方休,”
“伯父说笑了,这酒自然是管够,”张凡听张玉方这么一说,也是笑了起來,“不过伯父,今天晚上,那可不行,这么多日子不见,那可是要多多喝上几杯方才能行,”
听张凡这么一说,张玉方笑的是更加开心了,两人这么边走边说,一直是走到了后院的庭院中,如今虽是盛夏,也热的很,不过今日天公作美,阳光不算太强,也有阵阵微风,当真舒爽之际,两人在院中石桌旁坐下,自由家中丫鬟上茶。
张凡亲手为张玉方斟茶,说道:“对了,小侄这边虽然是有些消息,不过终究不如伯父那边清楚,有些事情还想请教伯父,”
“不知远德所问何事,”张玉方抿了一口热茶,只觉神清气爽。
“还是关于出海的事情,”张凡问道,“朝廷这边,虽然是有些消息,不过小侄还是想听听商人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伯父想來也认识不少做这趟生意的商贾,所以小侄就想要问问,以前,朝廷对于商人从不收税,如今却独收海商的税银,下面的人,心里面当真是沒什么想法吗,”
“我不知道朝廷接到的是什么消息,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下面的人,当真是高兴的很,”张玉方微笑着说道。
听张玉方这么一说,张凡还以为他在诓骗自己,可是仔细一看,却又不像,张凡不由得很是困惑,问道:“这……小侄有些糊涂了,朝廷收税,而且收的还不少,这商人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吗,辛苦赚來的银子被朝廷拿走一小半,怎么还会高兴,”
“这个嘛,也是有原因的,”张玉方说道,“自古以來,士农工商,商人最贱,这个观念,别说是其他人,就连商贾们自己,也都是这么看的,本朝自开国以來,便不收商人赋税,这么一來商人赚的是多了沒错,可是却也更加觉得不对劲了,士人不用收税,这是自然,可是商人并非士人,却同样如此,这就让人觉得有些不爽了,而农工就更加不用提了,说到底,这还是人的自尊心在作祟,越是不收,商贾心中就觉得自己越是不对劲,似乎商人逐利的道理已经被坐实了一般。
“如今,朝廷开始收商税,虽然是只收海商的,但是这给人的感觉就大不相同了,不过,商人逐利,咱们且不说那些朝廷有钱了能为百姓做什么的大道理,就从商人这边來说,他们心里面也觉得自己最起码也给朝廷做了件好事,光是这心里面好受些,就让他们很高兴了,”
“原來如此……”张凡听到张玉方这么一说,心中也是认同,毕竟,以前一直都被认为是逐利之人的商贾,如今就算是只有一部分,但是提起來他们也能说,朝廷每日的用度也有自己的一份努力在里面,虽然这听起來沒什么,但是给那些商贾们的感觉,却是大大地不同。
“而且他们高兴的原因还不只是这些,”张玉方继续说道,“以前,像是店铺颇多的街市,虽然繁华不少,却也有不少麻烦,很少有衙门的捕快会來巡视,因此也有很多麻烦,一些个市井混混恶霸之类的,经常來寻衅滋事,不是要钱就是要别的,有的家大业大的,倒是能够请一些看店护院的人來打发麻烦,但是那些小铺子可就麻烦了。
“现在,衙门也经常有人在这些街市巡视,这种事情如今已经少多了,光着一件事情,就已经是让商人们愿意交税了,而且还是交的心甘情愿的,更不要提那些要出海的商船了,朝廷居然派出战船护着,一直到过了琼州府才回头,光着一项,就已经是让那些商人交税交的无比高兴了,远德你是不知,那些倭寇的抢劫,实在是把这些海商抢怕了,对了,我听说这里面还有远德你不少的功劳,这倒是要多谢你了,”
“伯父言重了,”张凡赶紧说道,“张凡也只能做到如此,”
“这个远德你可就谦虚了,”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