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然平静了下來,但是实际上,那也只是别的地方,既然这个世界一直是遵守着平衡的守则,一方有失就自然一方有得,就如同前世,张凡出身于金融方面,同样也是一个道理,拿股市來打比方,狂跌之下,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亏钱,既然有一部分人的钱流走了,并不会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必然是落进另外一方人的口袋了。
这虽然根本是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不过,张凡明白,道理是一样的。
就如同现在一样,整个京城里面是安安静静的,就算是那些个吃皇粮的,如今正在当班的时候,却也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就沒有骚动,事实上,如今的刑部,都已经是闹开花了,无数的大臣都围在这里观看那封被作为证据的信件,即便是陈文川想出來了这么个能够将人们很好的隔绝开來,又能避免让证据受损的办法,但是,这一位尚书和两位侍郎,却也是烦恼到无比,头疼的同时,身子骨更是难受。
前來围观的大臣着实是不在少数,毕竟这件事情的性质摆在那里,不在乎恐怕才有问題呢,但是,如今这个势头,实在是有些太过了,几乎,能够在早朝上站到皇极殿上的人,除了张凡、张居正和葛守礼这三个已经看过了的,都到了刑部的大堂中。
显然,所有人都想要看看那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乎,如今就变成了这么一副模样了,所有人都在挤着往前,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讨论谁眼力好不好的了,哪怕是站在五步之遥能看得清楚的人,也想要站的更近一点,在好好看看明白,生怕看错、看漏了任何一个字一般。
有些人还好,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后,虽然是不愿意相信,虽然是叹息非常,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但是有些人,那可绝对是不依不饶的,要么就是一副崩溃了的模样,大呼小叫一番,有的更甚,直接是口中怒骂着冯宝的名字,眼看着就想要上去将这封在他眼中简直就是一种侮辱的信给扯下來,撕个粉碎,最好是能烧掉才好。
刑部的这三个人根本就沒有想到过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模样,虽然说他们心中也不是沒有过这种想法,不过毕竟,他们是刑部的官员,而是三个头头,感情不可能驾驭在理性之上,因为他们非常明白自己的职责,可是如今却是沒有想到,事情会变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就连陈文川也是,他也是考虑到了,有可能会群情激愤,所以才出了这么个办法,在他看來,这些人或许可能一时激动,但是只要能够控制住一会,比方说,这封信不让他们碰到,恐怕过一会也就沒事了。
但是,陈文川沒有想到的是,这些人当真是激动无比,打从第一个上前來推搡的时候,后面的人也就是已经跟着动了起來。
本來,陈文川出了这么个主意,也觉得不错,甚至就连孙丕扬,也是因为他自己心中同意了,才是让陈文川这么干的。
而且,刑部的三个人,年岁都不算大,陈文川和孙丕扬也都是刚过不惑之年沒多久,在他们看來,就算是有什么问題,靠着他们三个人,也是足够能够抵挡得住眼前的这些人了,所以,三个托大的人,为了不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他们并沒有要刑部衙门的人在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再次候着这些大臣。
谁曾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么一副模样,瞬间的局势失控,让这三个人也是招架不住了。
陈文川本人倒还好些,虽然他是读书人,进士出身,但是说到底,他在军中呆了这么多年,别说是随军操练了,就算是带着手下的兵马冲锋陷阵,也是有过几次的,而且这么多年下來,就算是耳濡目染,身子骨也是练就的非常硬朗了。
所以,在面对着这么一棒子读书人,特别是有的还是年纪比较大的,身子骨并不是很强壮的大臣的时候,陈文川还算是得心应手的,只不过,面对如此之多的人,就算是陈文川也是有些抵挡不住了。
而那边,孙丕扬可沒有陈文川这么好的身体素质,说到这里,孙丕扬心里面倒还是有些纠结,当初,陈文川刚來的时候,他也是以为,陈文川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个官位,靠的是他的女婿张凡的原因,对于张凡,孙丕扬并沒有什么话说,但是这种事情,他心中也是反对的,尤其是,当陈文川同意将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嫁给张凡的时候,孙丕扬心中的这种看法就更加确信了。
所以,孙丕扬一开始看待陈文川的时候,就是带着有色眼镜的。
但是后來,孙丕扬逐渐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回事,沒错,陈文川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事情,但是他的态度是极为认真的,而且进士出身的他,原本也就是通读过明律,有些事情虽然在官场上还是不太了解,却也是一点就透,再加上之后,陈文川所经手过的几个案子都完美地解决了,这让孙丕扬对其有了极大的改观。
不过,有一点孙丕扬是一直都沒有变过,那就是陈文川那几十年的军旅生涯。
世人皆知,大明一朝重文轻武,即便是在历史上,整个大明朝的两百多年当中,实际上战事是时时刻刻,无处不在,但是重文轻武的这个事实,却也从來就沒有改变过。
在得知了陈文川的过去之后,明白他是一个进士出身的读书人,却是甘愿到军中,而且这一呆就是几十年的时间,这对于孙丕扬來说,简直就是一个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