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师这是何意,”听见张凡说要讲经筵,朱翊钧真的疑惑了,“刚才不是说了,今天不说经筵的事情吗,”倒并不是朱翊钧一点都不想听张凡说那些个无聊的东西,只不过现在张凡这么一说,他的确是想不出來为什么,或者说他不知道张凡到底打算说什么。
“不错,”张凡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刚才是微臣觉得,一來今日原本要说的《中庸》陛下已然是了然于胸了,而且微臣就算是再说一遍,陛下也未必能领悟更多的东西,却还有可能厌烦,所以微臣并不打算重复,但是现在,微臣找到了一些新东西,微臣觉得陛下应该听听才是,只不过,这虽说是经筵,不如还请陛下看成一次普通的授业一般,就如同微臣以前教授陛下之时一样,”
“那好呀,”果然,听见张凡这么一说,朱翊钧并不觉得有什么无聊的,反而还起了兴趣,“就跟原來,老师在东宫之时所说的一样吗,”看來,朱翊钧显然也是非常怀念那段时光的。
“差不多吧,”张凡笑着说了一句,不过下一刻,面色就变得比较严肃了,“只不过,这一次,虽然说的话与经筵并沒有什么关系,但是此时此地,毕竟是经筵之上,微臣还望陛下能够认真对待,”
显然,张凡对于朱翊钧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听到张凡这么一说,朱翊钧就变得非常严肃起來了,看着张凡,点了点头说道,“老师放心,朕分得清楚场合的,”而且,朱翊钧这番话,也的确是他的本意,尤其是那份认真的模样,的确是让人非常相信他。
张凡也是如此,而且那一瞬间,张凡也的确是被朱翊钧瞬间所流露出來的表情给镇住了,让他也是觉得,此刻的朱翊钧的确是非常认真的,不过下一刻,张凡的表情就有了很大的变化,变得无奈,却又带着很多的无可奈何,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看到了朱翊钧在说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语只是,身子面前的桌案上面,还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各种点心和高点,实在不是一种能够说服别人的样子。
不过,这时间,张凡倒也是觉得无所谓了,现场究竟是什么气氛,到底是不适合來讲授什么东西,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朱翊钧能不能够听得进去,而显然,张凡所认识的朱翊钧,恰恰就是这么一种人,不管之前他对于什么事物的兴趣有多大,如果现在当真有意见更加让他感兴趣的事情发生的话,他绝对会全身心地投入上去。
“老师想要说什么,”朱翊钧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却是等了一会,还沒有见张凡开口,不由得问了一声。
朱翊钧的声音将张凡从那种稍稍有些怪异的思绪中唤醒,摇了摇头,说道,“陛下,今日臣虽然说有些东西要跟陛下说,不过说起來,也只是借着经筵的名头,相让陛下听个仔细罢了,”
“哦,那不知到底是些什么事情,”听张凡这么一说,朱翊钧觉得更加有兴趣了。
“陛下,微臣曾经听下属说起一些民间的事情,觉得有些意思,便想跟陛下也说说,”张凡笑着说道,他本來就沒有打算说教,那么一來或许因为自己的原因,朱翊钧会听的很认真,但是究竟会收到多少成效,那可就不一定了。
“真的,那老师快说,”虽然朱翊钧是一个皇帝,那些江湖或者百姓的事情,并不应该让他如此感兴趣,但是朱翊钧偏偏就是喜欢听这些,实际上,很多的帝王之流也是很喜欢听这些东西,区别只是,有的听完了还想要听,有的则是听听,之后便表现的不屑一顾而已,而朱翊钧,恰恰就是那种听了还想听的。
“话说,大概也就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张凡说道,“在江南之地,也就是微臣上次奉先皇之命去的时候,微臣听闻了一件事情,”
“哦,”听到这里,朱翊钧稍微觉得有些奇怪了,当然,他并不是在奇怪别的东西,而是,“朕若是沒有记错的话,那时候朕还是太子,并且,那是朕也跟在老师的身边,只不过,为何朕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朕沒有听到,还是朕已经听过了的,”
“陛下应当沒有听过才是,”张凡笑着说道,“有两兄弟,出生在正德年间,家中世代经商,虽然作为商家,一直有些不受人待见,不过自从我朝开国之时便开始经商,到了现在,却也算是有些资本,在当地也算是名声不错的,但是,因为商人的身份,总是有些被人瞧不起,所以这兄弟二人的父亲便有了相让二人考取功名的想法,虽说家中就这兄弟俩,倘若都去做官了,也就无人能够继承家业了,但是毕竟这百多年的时光,那家虽然说不上聚敛,却也有着不少银钱,将來如果兄弟二人都走上仕途,家中从此出仕,这生意做不做却也是不重要了,”
“这倒也是,”朱翊钧显然听的很认真,不是还会说些话,“果然,不论是普通百姓亦或是官宦子弟,不论家中贫富,却是都想要出人头地,每三年,朝廷都有很多新入仕的人,有的第一次便高中,却又考了又考却总是不中的,不过不论如何,这些人也都付出良多,若是朝中因为一些无缘无故的无聊理由而将这些经过千辛万苦才浮出的人冷落的话,不仅仅会让朝政不通,也会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莫非老师想要跟朕说的就是这件事,老师还请放心,这一点朕早已明白,虽然不敢夸口什么,不过朕将來必然要在这上面做些改动,”
张凡的确是沒有想到,自己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