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锦衣卫都问不出來,”朱翊钧说道,面色有些古怪,很显然,下面的那些大臣们在想些什么,朱翊钧自然也是想到了,而且,朱翊钧也是一副抱着看好戏的模样在看待这件事情的,不过,不论是坐在龙椅上等着看好戏的小皇帝,还是站在下面等着看好戏的大臣们,全都明白一点,这件事情到最后不管怎么样,或许会让冯宝是大大地丢脸,但是绝对不能实质上伤害到冯宝什么。
不过,到这里,朱翊钧此刻所怀有的心思又跟那些大臣不同了,大臣当中,又站在冯宝那一边的,有中立的,当然自然是也有跟冯宝作对的,可以说,在百官们看來,冯宝会有什么事情,实际上跟他们也沒有太大的关联,毕竟他们明白冯宝不会因此而有什么损失,不同的只是,站在冯宝那一边的跟中立的一方,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而跟冯宝站在对立面的那些人,完全也就是一种看好戏的模样了,只不过这些人并不觉得这会有什么帮助。
而朱翊钧就不同了,他做了一年多的皇帝,却同时也算是被冯宝看管了一年多,这一年多的时间以來,早就是让朱翊钧非常地不满了,而现在有个能够让冯宝大丢颜面的几乎,朱翊钧自然是开心无比的了,就算是冯宝不可能因此而受损,但是只要看到冯宝不爽,这对于朱翊钧來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总的來说,朱翊钧的这种想法更加接近于小孩子玩闹的心态,不过这也沒什么,毕竟他是一个皇帝的同时,却也只是一个刚刚才过了外傅之年沒有多久的十一岁孩童罢了,他的这种心理,说到底,实际上还是恶作剧的心态多了不少,不过沒有人回去怪他什么,反正现在整个朝廷上下,几乎都是在等着看冯宝的笑话,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回陛下的话,”张凡虽然也能猜到一些朱翊钧在想什么,不过既然皇帝问话了,他自然是要回答的,“那几个人,嘴巴硬得很,而且因为此事事关重大,微臣又不能让人动大刑,只不过让他们多上几处皮肉伤罢了,这么一來的话,他们还以为微臣不敢动他们,不由得更是有恃无恐起來了,这么一來,弄得昨天审了好久,却是什么也沒有问出來,”
“这样啊,”朱翊钧说着这番话,那粉嫩的眉头也是轻轻地皱了起來,不过只要一看就能明白,他那肯定是装出來的,眼神中的笑意以及那根本就停不下來向上微微翘动着的嘴角都已经出卖了他,不过现在,沒有人回去在意这些事情了。
“陛下莫急,他们什么都沒有说,却也是告诉了微臣一件事情,”张凡说道。
“哦,”听到张凡的话,朱翊钧显得很是感兴趣,赶紧问道,“刚才太傅不是说,那几个人什么都不肯说,嘴巴硬得很吗,既然不开口,太傅所知道的事情又是从哪里知晓的呢,”
“陛下,请想想,”张凡说道,“倘若这几个人只不过是唯恐不乱的人,或者贪小便宜,觉得如果搅乱了场面,就能浑水摸鱼什么的话,陛下觉得他们能经得住这么长时间都不说话吗,”张凡沒有提经过审问,不过话说到这里,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而且这个问題,实际上之前很多人心里买呢就已经想到过了,只不过沒有说出來而已,张凡现在这么说,完全就是为了给朱翊钧解释的。
“朕觉得,应该不会吧,”朱翊钧说道,话语之中虽然略带了不少不确定的意思,不过显然,他已经是同意了张凡的话。
“陛下所言正是,”张凡说道,“倘若这几个只是一般人,想要闹些事端,或者占一点小便宜的话,别说了陛下的锦衣卫了,恐怕就连普通衙门的审问都经受不住,就会开口说话了,”张凡这么说着,而且这番话里面还有一些弦外之音,他特意说了“陛下的锦衣卫”这件事情,表明,自己并不站在任何一边,自己所做的以前,只不过是在给皇家打工罢了,当然,虽然说如今实际的掌权者是李太后,但是李太后的名字在这朝堂之上是不可能以这种方式被说出來的,所以张凡换了种方式,但是即便是如此,所有人也都已经是明白了。
当然,张凡这么做最主要的目的还并不仅仅是表明自己的立场,更加重要的是,他这番话其实是说给冯宝听的。
虽然说之前的那些都是张凡自己心中所猜测的,不过这件事情显然是给了他很深的印象,虽然说不知道冯宝有沒有这么去想,不过张凡还是觉得说一下比较好,毕竟,现在的张凡,还沒有到需要跟冯宝翻脸的时候,一切只要是能够稳妥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嗯,太傅所言极是,”朱翊钧点了点头,说道,“只不过这么一來的话,那些人不还是什么都沒有说吗,太傅到底知道了什么,”
“陛下,一般人,而且还是百姓,最是害怕官府问话,”张凡说道,“有的人被这么一吓,就什么事情都说出來了,而有的人则是会因为心里有鬼,干过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进而编造一大段对他自己有利的假话,不过不论是哪一种,都断然是沒有闭口不谈的道理,只有那种身怀目的,而且被人收买、相逼、或者指使的人,才会如此,这些人要么就是将事情推在对方的头上,要么就是闭口不开,什么也不说,”
“这……”朱翊钧毕竟是个孩子,就算是书读的不少,故事也听张凡说过不少,但是他毕竟沒有亲历过这种事情,如今张凡这么说起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