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之上,正当满朝文武大臣们都满怀信心地期待着葛守礼接任吏部尚书的那道诏书被颁发下來的时候,甚至是平日里都能够喜怒不形于色的葛守礼本人,都觉得自己这个尚书事做定了的,然而,却是得到了一个无法令他们满意的答案。
果然,接任吏部尚书之职的人不是葛守礼,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庸才而已,而且这个人也明摆着早就已经归到了冯宝之下。
对此,满朝文武是气愤的很,这件事情里面显然是有什么内幕的,不过气愤归气愤,但是既然这诏书已经下來了,那也就沒有更改的余地了。
令众人们想不通的是,他们不知道为何会看上那么一个庸才,虽然说如今不论是李太后还是小皇帝朱翊钧都对冯宝和张居正信任的很,但是想來这两位还不至于如此偏袒这二人,以至于不顾朝廷的大局,将吏部尚书这个如此重要的职位交到一个庸才的手中,显然这后面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的。
但是,这也只不过是众人的猜测而已,虽然说这种猜测非常的靠谱,事实也就是那么回子事,可是不知道实情的人们也自然是沒有说什么的权利了,再说了,如今李太后掌握朝政,倘若这是李太后的意思的话,那么他们也只有认了,虽然说去讨个说法也是可以的,但是毕竟那是太后,可不是这些大臣们想见就见的。
而且葛守礼本人,虽然沒有能够接任吏部尚书的职位,他也是有些失望的,不过葛守礼就是葛守礼,他可不是那种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要闹翻天的人,所以他虽然是失望,但是却也沒有特别执着于此。
不过当他们知道这括选择人选等等事宜,完全都是由朱翊钧一人做的决断之时,这些大臣们的表情可就是不一样了,毕竟只要是皇帝的话,他们就可以去见,也可以询问,甚至是质问皇帝为何沒有让葛守礼接任吏部尚书之位的事情了。
这些大臣们如今倒是颇为有一些群情激奋的意思,然而越是这样,这一伙聚集在一起的人就越是会将感情相互传染,这种情绪也就越是激化起來。
甚至是得知了这伙人要去干什么的葛守礼也是频频阻止他们,但是显然,葛守礼也说不动这一伙人。
他们甚至都想不到,即便他们去质问朱翊钧,或者说朱翊钧被他们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有些事情,已经说了或者做了的,特别是像圣旨、诏书这种东西,那是沒有办法改变的,就算是朱翊钧认识到自己错了,他又能够怎么办呢,最多、最多也就是在心里面感到抱歉一番,再说了,他毕竟是个皇帝,就要保持皇帝的风度和仪态,这件事情说到底,最多也就是他用人不当而已,但是还沒有到做错了的地步,他也不可能开口跟大臣们道歉什么的。
而且,这伙人就沒有想到过,如今的朱翊钧才多大,不过十岁而已,最是容易受到他人的蛊惑而做出不当的决定了,这件事情他们只想着找朱翊钧去要个说法,但是却沒有想过查查谁才是这幕后之人。
总之,这些人是联名上奏,想要见朱翊钧,面对这么多人的觐见要求,不论是朱翊钧、冯宝、还是张居正都是沒有办法拒绝的。
于是,一群人來到了朱翊钧的跟前,而且个个的面上都带着不忿的表情,倒是颇有一些逼宫的驾驶,这种状况可是把朱翊钧给吓坏了,他面对这些群情激奋的人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张凡对于这件事情并沒有太多的关注,虽然他也是为葛守礼觉得有些可惜,也明白这件事情的背后,必然是有冯宝和张居正的身影存在的,但是他却也沒有太过对此觉得不平,也沒有想过要去讨个公道什么的。
如今,却是听到这么一群大臣集体去到朱翊钧面前讨要说法,他也是大吃了一惊,赶忙是动身赶了过去。
等到张凡到了那里,却是发现现场已经是颇有些混乱了。
那些大臣们,一个一个地在朱翊钧面前说着话,主題也都是就那一个,那就是想要问朱翊钧为何沒有让葛守礼接任吏部尚书这个位子。
不过显然,这群人也是太过激动了,一开始的几个人还好,问的话也还算是委婉,而且倒也是守规矩,一个一个地來,不过到了后面,那可就是有些杂乱无章了起來,什么话也都能问得出來,说出來的话也甚是无礼了,而且往往是前面那个人的话还沒有说完,后面的那个人就已经是站了出來开始说话了。
场面是渐渐的混乱了起來,而朱翊钧显然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这种场面,坐在位子上是别扭至极,而且面对这么多人的这么多句越來越是过分的话语,本來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的朱翊钧,如今更是躲躲闪闪的。
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朱翊钧越是躲闪,这在这些人的眼中,似乎他就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总之,事情发展的方向,那是越來越坏了。
而冯宝在一旁,一直是冷眼看着,从开头到现在都沒有说过什么话,也沒有阻止过这些人,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会这么一直干站着,什么话都不说,他在等待时机而已。
而如今,这些大臣们所说的话也是越來越过分了,冯宝觉得是自己应该开口的时候了。
“你们这群匹夫,还不快快住口,”冯宝喊了出來,这时候他的声音倒是洪亮的很,一点也沒有那种阴阳怪气的太监味道,显得是无比的正直,“此乃是当今圣上,二等乃是大臣,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