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翊钧显然是沒有经历过经筵。这个规矩他并不知道。知道张居正这句“为人君者。可不敬哉。”说了快不下一百遍的时候。朱翊钧这才是总算发现了问題。他这才发现。张居正的这句话不是对他说教讲解的。毕竟沒有人会把一句话说上一百多遍。而问題。也定然就是出现在他自己的身上。
可是显然。沒有过这种经验的朱翊钧。一时之间根本就沒有办法找到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他又不能向张居正提问。只有用一副求助的眼神看着张凡。
不过张凡也是不能开口。最后沒办法。张凡只能是冒着危险。做了些小动作。将腿向前伸了伸。用手指了指。这才是让朱翊钧明白了过來。赶紧恢复了那副端坐着认真听讲的模样。这才是让张居正停止了那句话。开始重新讲经。
而张凡。为此还是遭到了不少人的白眼。虽然经筵大点之上。出了讲官之外谁都不能开口说话或者是做动作。但是张凡可以很明显地发现。对面有不少人都翻眼看了他。这让张凡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全都怪微臣事先沒有提醒陛下。还请陛下责罚。”张凡是赶紧道歉。说起來。经筵之上的注意事项。张凡之前虽然并不明了。但是也绝对懂得这些规矩的。只不过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到第一次驾临经筵大点的朱翊钧就会犯下如此错误。
“老师不必如此。”显然。朱翊钧并不会因此而责怪张凡什么。“朕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的地方。张先生所教导的也并不是什么过错。”
“那么如今。陛下可还是后悔了呢。”张凡突然之间如此问道。“陛下对微臣说过。之所以会高兴重开经筵。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冯公公了。不过如今看來。这重开经筵。不敬不能让陛下有所放松。恐怕比之有冯公公在陛下身边还要來的不自在吧。”
“这……”听张凡这么一说。朱翊钧顿时有些为难起來。显然张凡说的并不错。而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不过朱翊钧这种彷徨的模样并沒有持续多久。随即他就镇定了下來。而且面上还露出了衣服坚定的模样:“老师。即便是如此。朕还是觉得。这经筵确实是要有趣的多了。”
“为何。”张凡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问道。“方才陛下不是才说过。经筵比起让冯公公呆在陛下身边。更加觉得无趣吗。如今陛下为何又说。经筵要有趣的多了。”
“朕并沒有说假话。经筵确实比之让冯宝呆在朕的身边还要让朕不自在。”朱翊钧面对张凡的这个问題。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但是这也只不过是看上去罢了。实际上。让冯宝呆在朕的身边。本身就是让朕时刻在受着煎熬。”朱翊钧说这番话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
而张凡。只能够做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但是张凡的心里面。已经是给冯宝下了一张抓他的驾帖了。
想想。一个皇帝。一个还不过只有十岁的孩童皇帝。对于一个人有着这么大的怨念。那人将來会有什么下场呢。
或许五年。或许十年。最多也就不过十年光景。只要朱翊钧以亲政。张凡敢肯定。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冯宝了。想到这里。张凡心中不由得开始为冯宝默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