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当真是一种很是玄妙的东西,有的时候让人感觉度日如年,而有的时候则是转瞬即逝,其实说來说去,还不是人心在作怪嘛。
盛夏的酷热远离,金秋十月,炎热也是早已不在。
秋季是丰收的季节,当然,那只是只庄稼,只田中的作物,但是这个秋季,丰收的不仅仅只是那些从土中长出來的,能让百姓们高兴的植物,还有许多事情是值得一些人有着丰收喜悦的感觉的。
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这对于一个庞大的帝国來说也仅仅只是转瞬一瞥的时间而已,然而世事就总是让人觉得奇怪,即使这短短的时间里面,很多事情也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李春芳致仕回乡距离现在也是两个月娥时间了,不管他之前是人前无限风光的内阁大臣还是别的什么的,总之,他的致仕看起來应该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应该并沒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但是事情却并不尽然。
高仪,这个被一些人看上了,从而能够继任李春芳进入内阁当中的人,正是这一切变数的开始。
本來,在许多人看來,高仪那么个软软弱弱的性子,是真的不怎么会掀起什么波浪,当时,很多人对于高仪能够入阁拜相,都是感到惊讶,不过别误会,他们并不是感叹高仪这个人,而是在感叹那些想要将高仪弄进内阁的人有本事,毕竟当时,高拱势大,再加上隆庆并不怎么喜欢过问这些在他看來并不是太过紧要的“琐事”,一时间,高拱可谓是风头正劲,一时无两。
但是,很多人都沒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朝着这么一种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高拱灰溜溜地败下阵來,既沒有成功地再次打压已经致仕的宿敌徐阶,而且面对着李春芳这个几乎是送出來的内阁大臣之位,他也沒有把握住,虽然朝中的人并非每一个都是想高拱、张居正这般精明非常的,一眼就能够看得出來这其中的种种奥妙,不过他们能够爬到如今的位置,自然并非是酒囊饭袋,恐怕也是有很多人当初就已经是有所感觉了,只不过还无法确定罢了,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如今形势也是已经渐渐明朗起來了,他们自然是能够看得出來张凡在这件事情后面的作用。
所以说,这些人所惊讶的并非是高仪本人,或者说是惊叹他有什么本事,而是大多都是在感叹幕后之人,也就是只张凡的手段,毕竟能够让一个高一这样胆小怕事的人投靠,而且还让他敢于对阵高拱,这的的确确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得到的,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这方面张凡当真是沒有出过什么心思,当初,半年之前的时候,若不是那一次偶遇,再加上高仪主动对张凡提出了想要上位的想法的话,恐怕两个月前,事发的时候,张凡也是绝对不会去第一个想到高仪的。
总之,两个月之前,高仪刚刚上任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并沒有太多地看向他,反而聚集在张凡这个“策划者”的身上,时刻关注着他是否还会有什么新的动作,高仪,这只不过是一个随大溜的人罢了,将來就算是有什么作用,那也绝对是随着他人的言语附和一阵罢了,绝对不会去主动站出來发表什么意见的。
这在其他人看起來,仿佛就跟李春芳沒有离开一样,内阁中还是有着这么一个默不作声的人,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个默不作声的人不像李春芳那样几乎是完全中立的,将來在很多事情上面必将会使倒向张居正这方。
虽然这听起來像是张凡做了一件蠢事,但是在百官们看起來却是并非如此,作为一个内阁大臣,是否强力倒还并不重要,反而是这种略微的认同更加能够让人们觉得重要,毕竟这种事情强硬起來也就未必是好事,再说了,若是换上了一个形如烈火的人,也同样不是好事,虽然那样的话,这种人会声势浩大的帮你,但若是他一旦开始反对你了,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总之,就在很多人,甚至包括高拱在内,都在认为张凡让高仪入阁只不过是放进内阁一个温吞水的人之时,高仪却是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面让人们对他的映像來了一个大反转。
一开始还算好,若是高拱提出了什么事情,哪怕是十分不利于张居正这边的事情,高仪并不会站出來针锋相对,他总是会默默地等着,知道张居正站出來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他才会跟着站在张居正的身边附和一番,表示自己对于张居正的支持。
然而渐渐的,人们发现这种情况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高仪也不知道是吃错了药了,还是发了失心疯什么的,突然之间开始变得疯狂起來,面对这高拱,他也不再只是一番低声下气的附和张居正了,而是站出來大声说话,据理力争,丝毫是不留情面给高拱的。
若是只是这样的话,也沒什么,毕竟这人都会变得吗,高拱对此虽然非常的不爽,简直都有些怒发冲冠了,但是也沒有对高仪发动过什么进攻,在高拱看來,高仪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墙头草一般的人物罢了,只知道跟着其他人的步调行事,是个沒有主见的人。
然而已经让人们惊喜非常的高仪却是并不满足,他还准备了更大的惊喜送给人们。
渐渐的,高仪不再满足于只是紧跟着张居正的步调行事,附和于他了,他开始想要有自己的主见以及主动权。
而这件事情就这么在一个平凡的早朝时光开始了,高拱在早朝上提出了一项异议,是关于内监大肆收受贿赂的事情,其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