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进了家门,发现母亲正支起大锅做粥,一旁已经空了七八个装米的麻袋。那两个捕快一个在维持秩序,一个在给人们盛粥。
母亲见到张凡回家,百忙之中无暇顾及,只是说了一句“凡儿回来了”,又开始做起粥饭来。朝廷下发的粮食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到,看来今天是有的忙了!
到了晚上,这才算是安生了下来,只是如今已近年关,天气寒冷,如何安置这许多难民就成了天大的问题。听说县衙大堂都住满了人。赵氏也是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房间都让给那些孩子居住,小小的院子里更是住满了人,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唯独张凡的书房没有让别人进入。
晚上,张凡和母亲坐在自己书房中。张凡不知如何向母亲开口,说自己要随军北上,但是又不得不说,正在发愁。赵氏看出了张凡心中烦闷,说道:“凡儿,今日你去县衙可是听到了什么?”
张凡见母亲问起,只得将当下各府的情况向母亲大致说了一说,又说朝廷准备发兵河套。
母亲听了也很高兴,说道:“朝廷肯发兵,这是好事,为何你还皱着眉头?”
“孩儿……孩儿就与母亲说了吧!”张凡打算告诉母亲,“朝廷准备突入河套,突袭鞑子主力,但是军中缺少主薄。朝廷已经委派孩儿前去顶替,调令两日后会随军到达。”
“这……这……”母亲初闻此事,竟然失了主张。想到自己儿子只是个文弱举人,那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伤到张凡,这可如何是好!
“母亲不必担心。”张凡看到母亲模样,马上出言抚慰,“孩儿此番只是做那军中主薄,记录个书记什么的,又不是要孩儿上阵冲锋,没有危险的。”
“可是……可是你一个读书人,话说这战场上的事谁也做不了主,刀剑无眼,万一有个好坏,可叫我如何是好!”赵氏痛哭起来。
张凡看到母亲哭泣,又是一阵安抚。他抓着母亲布满老茧的双手,轻轻为母亲拂去脸上的泪痕,郑重说道:“母亲还请放心,朝廷既然下了调令,孩儿要去军中之事已然不能改变。孩儿答应母亲,定会照顾好自己,待大军胜利回师,孩儿必会随着一道回来。”
赵氏虽然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但是此时已成定局。她千叮咛万嘱咐,张凡一定要注意安全,平安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