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在一旁察言观色。知道如今隆庆正在气头上。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这次來虽然是奉了隆庆的旨意前來报告朱翊钧的状况的。可是噢偶然的一件事情。让他心中想到了一个对付和自己不对付的高拱和猛冲的法子。如今正好可以拿出來说事。
看到隆庆稍微平静了一点。冯宝继续说道:“陛下。切莫让那些见利忘义的小人给气坏了身子。要保重龙体啊。”
“哼。”隆庆略有不满地哼了声。说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回陛下。奴婢今天偶然间听到了一件事情。觉得应该告诉陛下。”冯宝说道。
“什么事情。说吧。”隆庆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陛下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张大人上來的折子。”冯宝沒有直说。而是提起了这件事情。
冯宝这么一说。隆庆立刻就想起來了。毕竟张凡自从前往江南之后。就上过一道折子。那就是关于徐阶家事的。话说以前徐阶还在内阁担任首辅的时候。倚老卖老。而且三天两头拿隆庆说事。隆庆确实很不待见他。如此才让他致仕回家养老的。可是徐阶毕竟是两朝元老。又是当年倒严的功臣。如今更是致仕回乡。与自己也再沒什么冲突了。而高拱却是还不肯放过他。这就有点让隆庆对高拱产生一些看法了。张凡那道折子是通过锦衣卫的渠道直接送到隆庆手中的。这中间出了负责监督锦衣卫的东厂督公冯宝就再沒有其他人看过了。看了那道折子。隆庆也为徐阶有些鸣不平了。毕竟当年他作为裕王之时也很不受人待见。那些雇农的遭遇很容易就让他带入到自己身上。也对徐阶产生了一些怜悯。不过这件事他也沒什么头绪。只得暂时放下。如今听到冯宝又提起这件事情。隆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由得认为那高拱当真是对徐阶恨到了骨头里。一点都不肯放过他。
“朕记得。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隆庆说道。
“回陛下。事情是这样。”冯宝缓缓道來。
原來。冯宝因为到现在还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因此对猛冲是很不待见。找个机会他都要去司礼监转悠转悠。说白了就是看看猛冲有沒有什么过失。猛冲自然知道冯宝对自己位居掌印太监的位子心中不满。然而他也知道。本來这个位子早就应该是冯宝的。自己不过是凭着高拱这才当上这个掌印太监。因此平日里猛冲做起事來也颇为严谨。尽量不让冯宝抓住意思把柄。
冯宝得了隆庆想要探知朱翊钧情况的。派人去探查的时候。自然也会对徐阶的事情打探一番。只不过知道了事情真实情况的冯宝却是沒想到办法如何把这事告诉隆庆。让他对高拱和猛冲产生怀疑。
今天。冯宝要像隆庆去汇报朱翊钧的事情。乘着隆庆上朝还沒回來的空隙。他又去往司礼监转了转。结果这一转悠。却是发现了点什么。原來高拱知道有张凡的帮助。自己暂时拿徐阶沒什么办法。于是他就让自己的手下去威胁那些雇农。逼他们说徐阶的坏话。然后写成折子递给隆庆。高拱如今虽是内阁首辅。可是这折子递上去还是要走那些程序。于是他就将折子交给了猛冲。猛冲自然是为高拱马首是瞻。对这件事也是积极的很。谁知道今日他将折子带到司礼监的时候。却是因为突然有事离去。折子也就留在了司礼监。
冯宝看到折子。心思一转。知道自己的机会來了。他准备先向隆庆告一状。
将折子递给了隆庆。隆庆看过之后。却是因为不了解情况。大是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上次张爱卿上的折子不是说徐阁老他是因为眷顾那些雇农。这才不愿交出田地的吗。怎么高拱又上道折子说他长年盘剥那些雇农。朕可真有些糊涂了。”
“陛下。事情其实是这么回事。”冯宝随即把高拱派人骚扰徐阶家人。如今更是逼迫那些弄人弄虚作假。说徐阶坏话的事情。以及高拱和猛冲勾结的事情统统说了出來。
隆庆一听。顿时怒火暴涨。话说有些人就是这样。特别是做皇帝的人。自己再不好、再有问題。可是却一点也不允许自己手下的臣子有什么不妥之处。更何况如今的隆庆正在刚才听闻贪官的怒火上。心中愤怒之情是更加火爆。
“这个高拱。身为内阁首辅。不仅私通内监。竟然还会干出如此下作的事情。”隆庆很愤怒地说道。声音十分大。“枉朕以往以为他也是个豪爽之人。谁知今日方知他的真面目。心胸竟然如此狭窄。”
“这还不是徐阶自己道。不过看到隆庆如今的样子。冯宝却是高兴起來。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开口说道:“陛下。赶紧消消气。话说这官场上不就是如此吗。陛下天子之尊。谁人在陛下面前不得规规矩矩的。可是如此一來。很多事情陛下也是不知道的。更何况这人心难测啊。”
听了冯宝的话。隆庆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可是那份对高拱的不爽却更严重了:“不行。朕得治治这个高拱。”
“陛下。万万不可。”冯宝赶紧说道。“高拱这次可是做了完全准备。先不说这些农人到底说的是真是假。若是高拱当真派人威胁他们。想必他们也不敢把真相说出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