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兮就那样看着她,一言不发,眸子里阴沉沉的,有些挣扎,等了许久,她也等不到他开口,她疲惫的推开他:“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却永远都是敌人。”
窗外的雨还没停,尔雅也没有其他的心情,墨兮退开一步,略有踉跄,应该是脚上的伤,被玻璃划也没见他哼一声。
她是真狠心,所以当做没看见,与他站隔一步之远,“墨兮,你这样子做给谁看呢,假惺惺的,你该庆幸我没有一脚踩上去。”
“我有我的责任。”他的声音仍旧平静,尔雅晃了神,才反应过来他是对自己说话,她嘲讽:“哟……还以为你哑巴了呢,墨兮。”
“我以为杀了媚姬,这一切都结束了,可是偏偏出了这样一件事。”尔雅眼珠子转了转,笑得残忍:“墨兮,我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你要是敢对安曼下手,那我就一起下地狱吧。”
最后一句话她咬得清晰,字字落入他耳中,毫不掩饰的恨意,墨兮微微垂眼,再开口时已经恢复往日清冷:“好,尔雅,保重。”
尔雅转身,盯着墙面却不知道该看向哪里,直到身后的声音完全消失不见她才看向窗外,还在下雨,她眼里阴沉沉的,像窗外的雨一样。
a市,它有着不输于h市的繁华,靳蓝筠在市中心找了酒店住下,不出意外的话诺斯的人也会很快找来。
至于为什么自己会不辞而别,也许她只是想自己一个人找到自己心中的答案,而且诺斯也要忙他自己的事情,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拖累他。
修整了一天,她直接找回靳园,在花池的假山边碰见靳昆,看见她时有些意外,“靳蓝筠,你不是在伦敦么,怎么会在这里?”
靳蓝筠懒得与他多说,开门见山的问:“靳昆我问你,我妈是怎么死的,我不相信那场火就那么巧。”
靳昆皱眉,拄着拐杖在亭子里坐着,听见她提起她母亲时脸色明显有了变化,手也跟着颤抖:“真是胡闹。”
“你说不说,”她眼底有怒,刚上前几步就被窜出来的管家拦住,“小姐。”
“我连你一起打你信不信。”靳蓝筠目光清冷,完全没有之前那副温顺的模样,放在身侧的手捏成拳。
她才不管什么孝义,她只知道靳昆从来就没有将她当做是女儿,拿她何必将他当做父亲,至于自己的母亲,靳蓝筠凉凉笑了,会替她讨回公道的。
“老爷,这……”管家有些为难,求助般看向靳昆,见他微微挥手,自己才退下去。
靳昆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像是极为厌恶的东西,他忽然笑了,“靳蓝筠,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不让你叫我父亲么?”
见她盯着自己,他笑得更欢:“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亲生女儿。”他咬着牙,透过她仿佛看见二十多年那个美丽的女人,“奥罗拉,你以为你逃得掉么,你女儿还不是走了和你同样的一条路。”
奥罗拉……
靳蓝筠第一次听见自己母亲的名字,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靳昆,你告诉我,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一样的路。”
“没什么,你想知道啊,我就是不告诉你。”靳昆轻蔑的笑着,给自己茶杯里添水,“靳蓝筠,我给了你这个姓,是同情你,养你那么大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养育之恩的么。”
“你会说的。”靳蓝筠忽然镇定下来,她也知道靳昆的脾气,“很快。”她眼底有笑意闪过,转身就走。
出门刚好碰见靳欣,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了,她倒是浓妆艳抹不变,蛤蟆镜挂在脸上遮住大半张脸。
“哟,这不是我们的王妃么?”尖酸刻薄的嘲讽,“怎么,生完孩子就被人家像破鞋一样扔掉了,你还有脸回来啊。”
靳蓝筠停住脚步,转身面对着她,也是笑着的:“恭喜你了靳欣,终于嫁出去了。”没错,她刚回到a市就看见了铺天盖地的新闻,靳家长女与唐家联姻。
靳欣见她笑,心中戚戚,眼中竖起防备:“靳蓝筠,你什么意思?”
虽然从小欺负她,可是这个女孩子太危险了,她眼底总是有一股阴冷盖在笑意之下,她曾亲眼见到靳蓝筠将她偷偷放进她被褥底下的毒蛇剖心挖肺。
“用不着那么紧张,我亲爱的姐姐。”她将‘姐姐’两个字咬得很重,听得靳欣毛骨悚然,生怕她下一秒就冲出来。
靳欣强装镇定,说得有些违心:“呵呵……那到时候还希望王妃赏脸参加我的婚礼。”天知道她有多么的不想见到她。
有风吹来,靳蓝筠额前刘海被吹乱,连带着她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晦涩,沉沉笑着:“靳欣,这一次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的,你好自为之。”
“……”靳欣往车子边躲,看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忍不住尖叫:“靳蓝筠,你想做什么?”
她希望自己的叫声能引起靳园里保全的注意,靳蓝筠的笑容邪恶而危险,一步步逼近她,“靳欣,我本来不打算对你下手的,可是你太傻了。”
啪啪啪——
左右开弓,耳光落在靳欣脸上,她又急又怒,却无法还手,靳蓝筠一刀劈在她脖颈上,靳欣直接晕过去。
把她塞入车里,靳蓝筠上车,娴熟倒车,看着后视镜里逐渐涌出来的保全,挑衅的挥手打招呼。
她心情很好,想到靳昆暴怒的神情就觉得十分开心,眼珠子转了几转,登时计上心头,心底压抑的恶趣味似乎要喷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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