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尔雅?”为首之人是个光头,头顶剔得锃亮,健硕的肌肉间接表明了身份,他们是雇佣兵。
她慢悠悠吃着,好笑瞥他一眼,眉梢微扬:“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光头也不恼怒,面色平静的说:“尔雅,我们老板要见你。”他说起话来,冰凉凉的,像是机械一般。
“想见我我就过去,你们家老板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想见我的人多了去了,”她笑着,最后一片面包下肚,吃得心满意足:“你和他说,我不去,想见我就自己来找我。”
他仍旧望着她,语气平淡:“尔雅,你只有一个人,我们想带走你不难,虽然你名声在外,但是有一句话还是要劝你,双拳难敌四手,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尔雅冷笑:“没有个一技之长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干这一行的,区区几个雇佣兵,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狂妄自大,她的确有这个资本,脸上都是讽刺的笑:“前段时间你们死掉的几个弟兄尸骨未寒,你们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陪他们了。”
厅子里只有几个人,其余的人估计是见这阵势只顾躲起来了,这样也好,免得伤及无辜,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尔雅,不要自讨没趣……”话还没说完,尔雅手中的杯子就已经扔过去,他微微侧头才躲开。
单手借力撑着桌沿一跃而起,她站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看着旁边几个人摸向腰间的手,笑意寒凉:“不好意思,你这话我是真不爱听,我劝你们,识趣的赶紧滚,免得有命来,没命回。”
为什么这群雇佣兵对自己紧追不放,尔雅心中微忖,能出得了这样大的价钱让雇佣兵来对付自己,看来又是一个人傻钱多的主,她自认为她尔雅的身价还是上得了台面的。
说动手就动手一直是她担现在她能确定的只有厅子里的五个人,并不多,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埋伏,先打了再说。
尔雅出手狠厉,对方是魁梧的汉子,无论力量还是身形上都有优势,光头一声令下:“我自己一个人,你们在一旁不许插手,我到要看看让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娘们有多厉害。”
原来是艺高人胆大,尔雅无声而笑,弯肘砸在他小腹,却没料到是坚硬的肌肉,转念之间,她再次朝他下腹踢去,指尖藏针,随时要了他的命。
没过几招,尔雅眸子里渐渐染上一抹嗜血的兴奋,她唇边的笑意浅浅散开,嘴里不饶人:“哈哈,雇佣兵也不过如此嘛——”
光头仍旧稳当的与她喂招拆招,尔雅伤后虚弱,来往间总觉得牵动身上的疼痛,她紧紧咬着牙,眸里仍旧是笑的,光头瞅着空隙一拳砸在她小腹上,逼得她眼角渗出一颗泪来。
“咳咳——”尔雅轻咳一下,眸底戾气渐凝,她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笑得狂狷:“虽然我受伤了,但是……”
眼皮微阖,一枚银针从指尖发出,倏地钉在他脖颈处,她得意洋洋的笑:“玩阴的你就不行了。”
“你……”像蚊子叮咬一样,光头知道她一手暗器出奇,可没想到她会如此,尔雅与他一臂之隔,眉梢微扬,“和你动手是尊敬,暗里阴你是保命,我又不傻。”
啪啪啪——
有节奏的掌声在空旷的屋子里突兀响起,尔雅顺声望去,眉眼清冷的男人正笑着从暗里走来,他唇边含笑,微微挑起的眉梢几乎和她一样的神情。
都是目中无人的清冷以及不屑。
光头恭敬低头,脸上总算有了一些看得懂的恭敬:“boss.”另外几个人也如他那般,微微颔首,眉眼中的恭敬那样明显,看得出来,来头不小。
“你要找我?”尔雅眼底藏着一丝诧异,却被她很好的掩饰起来,笑容一出就是轻蔑的,“对你没什么印象,我和你有仇么?”
男人走到她面前,带来极强的压迫感,眼里的冷意压下来,让人不寒而栗,他唇角微抿扯出一个笑来,“尔雅,你好,我是安阳。”
“安阳,”尔雅挑笑,看也没看他,只是低头整理弄褶的衣面,“姓安的,没印象,记忆里没这号人,仇人太多记不过来,体谅一下。”
安阳略有失望的摇头,眼底闪过细碎的星光,“不是姓安,我姓安阳,无名。”
“……”尔雅脸上微微一滞,笑得有些僵硬:“哈哈哈……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安阳家啊……”
安阳,神秘到让她一无所知的家族,在港湾战争中扬名,仅凭过人的谋略就将一个小国家安然无恙的拎出来,然他们躲避了大规模的屠杀,从此为各国所想要拉拢的对象。
“很好,”他说,与尔雅站开几米的距离,“我对你尔雅知根知底,你对我一无所知,尔雅你说带走你,我的胜算有几分。”
“……”
尔雅默然,知道他说得在理,可是本身性子使然,就算落了下风也不忘反唇相讥:“输给一个没有名字的人,说出来比较不丢脸,既然你对我那么感兴趣,我就和你走一趟了。”
她抹了抹嘴角,指腹上有微淡的血痕,是和光头交手时被打伤的,安阳转身,眼皮微垂,“带走。”
“尔雅,请。”光头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尔雅瞥他一眼,眼里有凌厉的笑意,心中默默地记下了这个人,有机会一定要悄悄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