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期如此之快,眨眼间时间已流逝孽徒(女师男徒)。
夜之彦的病不见起色,只有一条曲折的线证明他还活着,呼吸起伏,一脉之间。
苏钥要求去探望夜之彦,刚开始苏薏宁并不允许,怕她情绪波动过大,伤了身体。
而她却不依不挠,滴水不进,一张悄脸惨白,只为见夜之彦。
这一来,把苏薏宁给气得不行,当初说不见夜之彦的人是她,而今要死要活又是为了他。
最后苏薏宁无奈妥协,让她去见他,反正她能想通就好,幸福是她自己,谁都不能插手。
苏钥是自己一个人进去的,在病房门口徘徊了许久才被苏薏宁推了进去。
猜想过无数种再见的场面,可偏偏没有现实上演的这一种。
未见,泪已先落。
未生离,却死别。
苏钥忍着号啕大哭的冲动,颤抖着双手牵起夜之彦被插满针头的手。
曾经俊逸潇洒,而今了无生机躺在病床之上。
苏钥捧起夜之彦的手搭在贴在自己脸上,泪水无声无息从眼眶里滑落。
“夜之彦,我都还没有原谅你,你就躺在这里了,那么巧,我昨晚也因为你,躺在了病床上。”
“阿彦,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有属于自己的宝贝了,你开心么?”
“他还没有见过自己爹地呢。”
“不知道爹地会不会喜欢他。”
苏钥断断续续说着,声音几度哽咽,泪水如何也抹不断。
“你还没给他取名字呢,你怎么能睡着了呢。”
惨淡一笑,苏钥再也忍不住拿额头抵着夜之彦的手背小声哭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任性,我应该早点原谅你的,对不起。”
心头的钝痛如把利刃,直击要害,夜之彦苍白的面孔没有任何的变化,一切如同死去一般。
她没有见到夜之彦满身鲜血的样子,她不知道他在昏迷的前一刻还希望能被她原谅。
而如今她原谅了他,他却听不到。
小声的抽泣,苏钥原本就一脸病态,而今的情况更加糟糕,心里的剧痛压抑,她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苏薏宁与四少是听到里面没了哭声才冲了进去,苏钥软倒在夜之彦身上,哭湿了一片被褥。
本来还想让她哭出来会好过一些,没料到她居然气急攻心,哭晕过去。
安顿好苏钥,四少与苏薏宁坐在一旁,两人虽然担忧,却无能为力。
苏薏宁连日奔波,神色也略显疲惫,这次为了苏钥几人,可谓是心力交悴,无力趴在沙发上。
“阿凌……”苏小姐开始装死,趴在沙发上不肯动,“给我倒杯水,我快渴成木乃伊了。”
四少置若罔闻,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悠闲翻看杂志,一杯香茗自身侧散发袅袅余香,一线轻烟扶摇而上。
没听到?不可能吧,两人才隔三四米距离。
不死心的苏小姐继续:“帅哥……”
“冷四……”
“总裁……”
“亲爱的……”
“老公……”
“嗯……怎么了?”四少抬头看她,似有不解,嘴边有隐隐笑意。
“你信号中断了吧?”
叫到最后一声才应,他故意的吧。
“对啊,最近信号不好,密码不对自然没反应。”四少无害笑着,嘴角微微上挑,“一钥匙才配一把锁,那么多称呼,你叫谁呢。”
刚才那一声老公虽然她是无心,可人家冷四少听着就是高兴。
“倒水,渴了。”苏薏宁趴在沙发上,懒得理会,心里早拿四少当箭靶了。
这女人,四少摇头失笑,起身给她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