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收起刀,对着万老爹说道,“过完中秋我们分道扬镳。”
“不和爹一起走吗?”
万人迷摇头,“不了,你不说我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刀嘛,我打算去找越千山夫妇,看他们给我量身定做一把好刀。”
“也好。”万老爹颔首,“乖囡,你知道老爹为啥给你起名叫万人迷吗?”
“恩?不是希望我招人喜欢吗?”这名字和她一点都不配,很多人都不喜欢他,她真该改名叫万人嫌或万人愁。
万老爹笑了,“这只是其中一方面。我姓万,你娘姓任,我和你娘希望你长大以后,生活顺遂甜如蜜,所以就给你起名叫万任蜜,后来读者拗口,就改成了现在的名字。”
“生活甜如蜜?”她喃喃的重复道。
“不管经历过多少风雨,爹都希望你能敞开心,拿得起放的下,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她抿唇浅笑,保证道:“爹,你放心,我会的。”难得和爹见上一面,本该是开开心心的一起过中秋佳节,可现在却发生这样的事,还让爹为她担心,她真是不孝。
首不一身。“乖囡,是爹不好,亏欠你太多。”要是他照好顾女儿,不会等到成了黄花老闺女才嫁人,寻常女子像她这般年纪都已儿女绕膝,他的宝贝女儿却什么都没有,好吧,一天前还有夫君的,现在没有了。
“老爹,你乱说什么呢!我们是父女,那有什么亏欠不亏欠的。”笑着靠近他的马,好哥们似的拍他的肩头,“在京城的这段日子,憋的我难受,天天都想着继续闯荡江湖呢。”
看她强颜欢笑,万老爹心里不好受,再次劝道,“乖囡,有时候人不能太倔强任性,要.”
“爹,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好吧?”她立马打断万老爹的话,很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人要往前看!”
“可是......唉,算了,希望你会慢慢的懂。”真的能过去就好了,有的人有的事,遇上之后就注定是一辈子,怎么都逃不过。也罢,先陪着她散散心,希望几天后她能想明白,然后回到京城。
一驴一马,一老一少,顺着路一直往难走,城门渐远,最后终是消失在视线内,再也看不见。
还没到南门时,梅仁理遇到曹管家等人,他们送走父女二人,现正返回万华堂。
“曹大叔,我娘子呢?”梅仁理跑的岔气,捂着疼痛的肚子气喘吁吁的问。
“已经走了。”小姐离开时,不停的往城门口张望,像是在等姑爷的到来,可是终究没盼到,只得失望的离开。
“走了?”梅仁理喃喃的重复,“不,不能,她不能这么做,我要找她问个明白。”说着,他拔腿就朝城门跑去。
看他的背影,曹管家无奈的摇头,看这样子姑爷挺在乎小姐的,可怎么就出了那样的事,惹的小姐生气呢?
*******
中秋夜,皓月当空,万丈银华洒向大地,照的黑夜亮如白昼。
梅仁理找了梯子,大着胆子爬上屋顶,坐在屋脊上,皎皎银月似是就挂在头顶,触手可及般。
她真的走了,他赶到南门时她已没了踪影,他期望她是在逗弄他,所以顺着路往前走了很远很远,总想着她突然就从某处蹦出来,嬉皮笑脸的对他说,“我逗你玩呢。”
可是,他失望了,她没闹着玩,是真的走了,连见也不愿见他,留下一封休书,就这么走了。。
她怎能如此固执如此狠心,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走的干干净净的,走的如此狠绝。
一想到她,梅仁理又气又恨,咬牙启齿的,恨不得拿锤子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竟令她如此后固执;恨不得用刀剜出她的心,看看到底有多冰冷,竟令她如此的无情。
过分,真的很过分,活这么大从没见过像她这么过分的人。
“老爷,呃,公子,你在哪儿呢?”自夫人离府后,小姐让大家改口叫公子,青砚叫老爷顺口了,总是一张嘴就喊错,“公子,小姐喊你赏月呢?”
青砚把整个梅府翻个底朝天,就是没看到自己主子的影子,自从夫人离开后,公子变了个人似的,白日里还好,强打起精神应付着众人,一到晚上就失魂落魄的变了个人似的,经常不睡觉,游魂似的在梅府里转悠,他担心出事,便经常在后面跟着,这不,小慈来传话,他应了两句,可一扭头,主子就没了影子。
“公子,你在哪儿,倒是应一声啊?”青砚来来回回的找,就是看不到主子影子,“啧,真是急死了,人去哪儿了?”
梅仁理坐在屋顶,看下面的青砚急的团团转,不停的挠着头,一遍遍的喊着:“公子,公子.......”
不该让青砚如此担心的,梅仁理终于开口,说:“青砚,你去回小姐,说我和同窗出去了。”
闻声,青砚抬头向上看,看到他坐在屋顶上,吓的脸色都白了,“啊?公子,你怎么上屋顶了,危险啊,快下来......”
“没事的,青砚,我想一人静一静,你下去吧。”
“公子,太危险了,你还是下来吧。”本就是看惧高的人,还往屋顶上爬,真是吓的人提心吊胆。
“我不会想不开的,你去回话吧。”梅仁理挥手打发他赶紧走。
青砚担心的在下面犹豫着,看他只是傻傻的坐着,没有寻短见的念头,这才匆忙跑去回话,想着快些赶回来看着,他才能放心。
他是想不开的人吗?青砚真是操心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