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喵伟说的话,布兰奇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手里揽着个小身子,眼睛里看到的是明亮的黑眸,粉嘟嘟的脸颊以及生动的表情,丝绸般顺滑的黑发在他手背上扫来扫去,一种难以言喻的酥软把心都给融化了,他们家黑鱼还是第一次这么亲亲热热地跟他说一件事,感觉好可爱啊,真想揉一揉。
“大人,你有在听吗?”
“嗯,唔,我当然在听。”布兰奇回过神,控制住手贱的冲动,一本正经地回道。
“夏尔迪管家说这种草价钱贵得要死,我本来想当掉……咳,咳,我本来想赔给你的,既然现在都活了,那我过段时间将瓜棚拆了,把它们再移植出去,早知道金丝绒草再生能力这么强,上次铲下来那些应该全拿到花房来种的,扔了可惜了。”
事实上,金丝绒草十分娇贵,养护和培育的难度非常高,否则也不会快绝迹了,但布兰奇并没有见到那天的情形,对于这个奇迹他也没太在意,以为佐伊只是一时运气好,碰巧而已。
“夏尔迪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大惊小怪,一点草能值几个钱,没事的,就让它们在花盆里种着吧,瓜棚不用拆了,我瞧着挺好,每天都是花草看多了也会腻,下次叫艾伯特把那片琼花清出来,以后你乐意种什么就种什么吧。”布兰奇很没原则地说道。
夏尔迪管家正在楼上楼下检查卫生,突然打了一个巨响的喷嚏,他掏出手绢擦了擦鼻子,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昨晚被子盖得好好的,天都暖了,竟然还感冒了。”
“你的手在摸哪里?”
“呃……那只是不小心,啊,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埃德森做了糖苹果和奶酪慕斯,一起去尝尝吧!”某只蠢蠢欲动的咸猪手终于被发现了。
这个借口可真够烂的!
翌日,又是一周的开始。
李喵伟和迪迪一起坐着马车去月亮湖养老院,上次抄写地址电话的纸条被公爵给撕了,李喵伟出院时又去抄了新的来。
“迪迪,我又不是去玩,你跟来干什么?待会儿你就在车上陪着布雷恩聊聊天,别进去了,哪有应聘还带着近侍的!”李喵伟看着对面执拗的小人鱼,有些责备道。
“不行,这次您遇险,夏尔迪管家已经狠狠训过我了,让我一定要好好看着您,再说了,少爷,您去应聘,难道我就不能也去应聘。”在应聘一事上,迪迪还是很有自信的,如果就他和少爷两个人,人家绝对会优先录取他。
“好好,我说不过你,去就去吧,记得听话,千万别捣乱。”
“知道了,我有分寸。”
来月亮湖养老院应聘的人不是特别多,这是一家公立养老院,条件和档次都很一般,由于费用便宜,这里容纳了三四百位老人,都是普通家庭出生的,因而在这里上班,不仅工作繁重,福利待遇也相对较低,有能力和有护理经验的人宁可去私立养老院应聘。
李喵伟主仆俩混在十几个高大的莫坦人里十分醒目,大家一边填写履历表,一边偷偷打量他们,迪迪有点不好意思,李喵伟却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排在他前面一位面相憨厚的中年人好心提醒道:“那个,您是不是跑错地方了?”
“诶?这里不是应聘护理员的吗?”
“是应聘护理员的,可是……”
“那就没有错。”李喵伟很肯定地点点头。
结果还没等他俩把履历交上去,负责招聘的员工就把院长给找来了,两个人被客客气气请去了院长办公室,停在养老院停车场里的白翼马车太显眼了,好多人都在围着看,其实李喵伟一开始让布雷恩停到其他地方去的,结果这里属于老城区,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停靠的地点,就连街道都比较狭窄,高峰时段,布雷恩在门口转了一圈,差点堵塞交通。
“您请坐。”院长热情地招呼。
“谢谢。”
“我能问一下,您今天来有何贵干?”
“我们是来应聘心理护理员的。”
院长笑了笑,不露声色地观察着眼前这两条人鱼,都还是十几岁的少年人,估计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闲着无聊了,跑出来瞎胡闹的,但他也不能得罪了,还得让人家自愿离开。
“能把您的履历让我看一下吗?”
李喵伟恭恭敬敬地递过去,院长草草扫过,大致有底了。
“您还没成年呢,按照劳动法规定,未成年人参加工作,首先要有监护人的同意,否则我们不能随意接收的。”
“监护人?”李喵伟想了想,说:“嗯,他已经同意了。”
“哦?”院长找到家庭成员一栏,心里惊了一下,“这位赫尔南德公爵是……您的父亲?”这姓氏好熟,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但不管怎样,公爵都是大贵族了,这位的来头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李喵伟有点尴尬,支支吾吾道:“他不是我父亲,他其实是……”
见他一幅古怪的表情,院长便起了疑心。
“不好意思,您能给我一个公爵大人的电话吗?我想亲自确认一下。”
“好的。”李喵伟拿出手机,把公爵办公室的直线电话告诉了院长。
院长电话拨到一半的时候,终于想起来赫尔南德公爵是谁了,原来是那位大人物啊,他心里不禁有些打鼓,电话一接通,男人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哪位?”
院长硬着头皮把来意讲了一遍,对面的人马上客气了几分:“是的,我已经同意了,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