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
莫里斯看见李喵伟时愣了一下,脸上尚带着严肃外犀利,看上去与平常温文尔雅的形象有很大不同,可他很快就笑了起来,走过来欣喜地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李喵伟还有点尴尬,便顺着他的意思回答道:“嗯,你特意让罗宾送剧票来,我总要来谢谢你古学扬威。”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今早电话里不是已经谢过了吗,来了多久了,怎么站在这里?”
“没多久,才刚上来……”
正说着话,从办公室里又走出一人,李喵伟不由停下话头,侧了侧身,向门口望去,那是个穿着戏服的年轻男子,脸上化着浓妆,长相华丽,身姿修长,他从俩人面前低头走过,表情淡然,瞟都没瞟他们一眼,李喵伟扭过头去,张望了一会儿。
“佐伊,怎么啦?”
“那人是……”他呢喃道,好熟悉的感觉。
“嗯,你认出来啦,他就是我们幽灵歌舞剧团的台柱科菲王子,极受人鱼们的追捧,今晚半数以上的观众都是冲着他来的。”莫里斯见他看得专注,眸光不由暗沉下来。
直到科菲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李喵伟才回过头,惊叹道:“好帅气的小伙子!”
莫里斯苦笑了一下,说:“是啊,科菲不仅外形耀眼,还很有表演以及创作天赋,他受欢迎绝不是浪得虚名,只是年轻人成名早,又被许多人宠着哄着,难免有些骄傲自负,不拘小节。”
“出什么事了吗?”
“你都听见了?”
“那个,我就听见你在批评他,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你知道的,我刚一上来,你们就在……”李喵伟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莫里斯摆了摆手,说:“没关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咳,倒是让你见笑了,上周末我因为要去西弗大街为新戏服选购面料,就把部分事务交给科菲去处理,之后我又受伤住院,这两天更是忙得不可开交,那些事我也没精力去一一审核,没想到今晚演出服上的亮片颜色完全不对,那天科菲不知又偷偷和谁约会去了,我前脚刚走,他后脚也跟着离开,把我交代的事情全丢给底下人去做。”
“亮片颜色也这么有讲究啊!”
“那当然。”莫里斯正色道:“幽灵歌舞剧团能有今天的辉煌,绝不是因为我们比别人强,而是因为我们做每件事都认真对待,全力以赴。”
李喵伟歉疚道:“其实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把你牵扯进灰狼的案子里,也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怎么会是你的错,科菲这些年名声渐涨,性子越发散漫了,整天见不到人,我也是借机敲敲他,希望他能够收敛一点,管不管用不知道,他有时连我都不太放在眼里,团里有人看见他跟一些陌生人频繁接触,我猜想他可能是想要单飞。”说着,莫里斯叹了口气。
“你肩膀怎么样了?还疼不疼?”人家剧团里的内部矛盾,李喵伟插不上嘴,只好扯开话题。
听他这么问,莫里斯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他稍稍抬了一下胳膊,说:“别担心,没什么大碍了,医生说大概再过个三四天,就可以拆绷带了。”
“嗯,那你自己多留点神,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不养好,以后阴雨天,骨头会酸痛的,叫你妈多给你炖点排骨汤喝。”骨折李喵伟最有心得了,他出车祸时,身上有三四处骨裂伤。
莫里斯笑容一滞,过了一会儿才幽幽道:“我母亲早就去世了,我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的。”
“啊这,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洪荒之无限元宝。”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关系,这么多年一个人,我早就习惯了。”
李喵伟眼眸中流露出同情之色,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同样也没有父母照顾的公爵大人,莫里斯弯下腰,手指在李喵伟脸侧拨弄了一下,很快又离开了。
李喵伟摸了摸头发,仰起脸问:“怎么啦?”
莫里斯望着他,许久没有说话,一双深茶色的眼睛柔和而多情,过了一会儿,他才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你的黑发很漂亮,刚才有点乱了。”
李喵伟与他对视着,神情里带着些困惑和迷茫。
“佐伊,要不要进来喝杯茶?”莫里斯指了指办公室,诚意邀请道。
李喵伟回过神,说:“不了,改天吧,我还要去看演出。”
“呀,看我把这事给忘了!”莫里斯看了一下表,问:“时间已经过了,我送你过去吧,你今晚和谁一起来的?”
“和公爵大人。”
“这样啊……”莫里斯犹豫着。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那咱们下次……”
李喵伟话说了一半,就听背后传来一道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你们下次还想约着干嘛?”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李喵伟心里暗暗叫糟,他慢慢转过身,果然,公爵正站在楼道口,妒意十足地瞪着他们,擦!这什么表情,他又没和人通奸,只不过站在这里讲了几句话,有必要这么杀气腾腾么。
不等他辩解,公爵已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过来,拽住他胳膊,动作粗鲁地一把扯到自己身边,咬牙切齿道:“你这该死的,你还记得是和我一起来看演出的啊,那为什么借口上洗手间,却偷偷溜到这里见他?”
布兰奇气得火冒三丈,要在情敌面前装模作样也顾不上了,他在休息厅左等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