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厕所正好没人,清妩走过去,从那道门钻了出去,但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搞不懂方位,又怕绕来绕去绕回了那男人站着的地方,那可就惨了,只好摸索着,四周有零零稀稀的几家
早餐馆子,她记得来时也有几家,她只好一边走一边看标牌,但走了一段路,并没发现有来时馆子的标牌。
倏地松一口气,她加快步伐,又走了一段,小巷变成了单行道,开阔起来,清妩看见了希望,便捂着肚子小跑起来,果然,眼前出现一条马路。
马路两边没有饭馆,这一带的确十分偏僻。
清妩怕那中年男人发现她跑了,追上来,只好随便选了一头,往前继续走。
肚子有点疼,她摸了摸,知道是宝宝在踢她,便放下心来,一直担心昨夜没盖被子可能会感冒,现在看来,宝宝情况还不错,可能是饿着它了。
走了十来分钟,终于看见一辆的士停在路边,清妩高兴着大步走过去,打开后座车门,仰着头大口大口喘气,“师傅,麻烦去景山别墅山庄。”
那的士司机听见声音抬起头,老实巴交的脸上滴着汗,他朝后视镜看过去,眉头蹙起来,目光放远,放远,倏地,恍然大悟似的,一下子便清明起来。
“师傅,去景山别墅山庄啊。”清妩见的士司机不动,又重复了一遍。
那司机才从后视镜里收回目光,发动车子,灰溜溜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清妩的脸看,越看,老实巴交的脸上越是兴奋不已。
“小姐家住那里?”
清妩看了看后视镜,只瞥见一张晒黑的敦厚的脸,她放下戒心,“是的。”
“那是只有很有钱的人才住得起的地方,小姐的先生莫不是大公司老板?”
“呵呵。”
那司机也笑,只不过当时的清妩并没听出那声笑里的意味深长,“要说全栾城最大的老板,我看还得数那个嘉什么国际的总裁吧。报纸上经常有他呢,姓……姓什么来着……”
他又怎会忘记那个男人姓什么呢?他这辈子就算是化成灰也认得那个在酒吧包间,将他打得整整六个月都下不了床,一条腿终身只能跛着走的男人!
“姓凌。”想起那张刻入骨髓的脸,清妩的心一阵温暖。凌衍森,我逃出来了,我马上就能回家了,我好害怕,我好想你……
可是清妩不知道,这条路,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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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衍森和段铭辰还在这间客房里,他们割据一方,对峙着。
凌衍森在等林文才用最快的速度弄好钱,送过来。
而段铭辰自然再等这笔唾手可得的巨额赎金。
下午三点一刻,段铭辰的电话响了。
“喂,她还好吧?”段铭辰盯着凌衍森,言辞闪烁。
凌衍森听到这一句,立刻站了起来。
“什么?!”段铭辰忽然变了脸,“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见了?”
“怎么回事?把电话给我!”凌衍森大步走过去,抢过呆滞的段铭辰手里的手机,咆哮,“她怎么了?”
“对不起啊,段少,昨天晚上我朋友过来非要打牌,喝了点酒,今早上迷迷糊糊地陪着段小姐上厕所,没想到打个盹儿的功夫,她就不见了!原来女厕那头还有个出口,这事儿不能怪我啊,段少,我从没进过女厕,当然不知道有两扇门了……喂?”
凌衍森摔了电话,双目赤红,绷着脸对准段铭辰的脸连着几拳就过去了。
“段铭辰!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血洗你整个段家!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