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连一丝余晖的影子都撤得一丝不剩,夜色逐渐蔓延整个古镇。

车子驶到河边的时候就不能再往里进了,这是古镇的规矩。住在古镇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爱这片净土,所以从不允许有污染源进入古镇。

下了车后,庄暖晨看着他,由衷说了句,“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和我妈都会忙得一团乱。”

女人再坚强,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爸爸的病倒像是家里塌下来了一块儿似的,虽说妈妈在努力撑着,但毕竟也是个女人,但江漠远的出现为她们母女两个顶起了那片空缺儿,让她们可以不用凡事亲力亲为那么辛苦。

人在脆弱的时候就容易感动,妈妈如此,她亦如此。

一丝温柔嵌在江漠远的眼角之间,如淡淡涟漪,他道,“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月凉如水,光亮如波浪般在他的眸底深处浮动,浅浅地又蔓延至唇稍,他低头凝着她,看着她宛若凝脂的小脸,眸底的光似乎转得更加轻柔。

庄暖晨抬头,却不曾想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脸颊顿觉发烫,赶忙又低下头,略显慌乱地说了句,“你……应该已经订好镇外的酒店了吧?”

江漠远却淡笑,“还没来得及,你不会让我现在踏着黑去酒店吧?”说完,语气略显揶揄地补上了句,“女人,要知恩图报。”

“呃……”庄暖晨抬头,不自然地对上他的笑眸,赶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怕你睡不惯。”像他这种人应该很挑住所才对。

江漠远却意外地拉过她的手,笑了笑,“走吧,感受一下古镇生活也不错。”

庄暖晨只好妥协,虽然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进入古镇,首先要经过一座贞节牌坊,江漠远看得感兴趣,前后打量了好久后开始虚心询问。庄暖晨想了想道,“听老辈人说,这座贞节牌坊已经立了能有一千多年了,具体是为谁立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都是为了表彰那些丈夫死了还守一辈子寡的女人,赞誉她们的品德高尚。”

江漠远听了后摇头,有些不赞同,“这对女人而言不公平,是人都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女人也一样,毕竟这世上不止她丈夫一个男人。”说完,突然伸手揽过庄暖晨的肩膀,黑眸似乎透着深意,“你说是吗?”

庄暖晨一愣,随即冲着他眨眼笑了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结过婚。”

江漠远扬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千年古镇,在本族人的维护下,依旧保持着浓郁的古文明之风。

入了夜的古镇像是蒙上面纱的少女,缱绻温柔。这里的家家户户建筑都大同小异,一到三层高度的住家,独门独院的设计,雕梁画柱间隐约可见精美的古建筑内涵。

古镇的夜晚是红色的,因为每当入夜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点起门户的大红灯笼,远远一看都是漂亮至极的红色长龙,这个时间还有人家刚做饭的,空气中浮动着清新的柴火香,这是庄暖晨最怀念的气味,这柴火香承载了太多儿时的回忆。

在那个她还与古镇小朋友们走街窜巷地游玩的年代,每当家家户户燃起了柴火香的时候,母亲便能隔着条巷子,用软喃之音叫唤她,“暖晨,回家吃饭喽。”

回家,那时候觉得再平常不过,可现在这个词,从什么时候变得奢侈起来她竟也记不住了。

一阵夜风吹过,巷边的参天高树沙沙作响,落下大片大片的黄叶下来。

古镇因为环山,所以气候比较正常,四季格外分明,有时候冬季也会偶尔下雪。

风吹着稍稍有点凉,庄暖晨环抱胳膊,边走便给江漠远讲述古镇的历史。

江漠远见状后,二话没说便将外套脱了下来,耳朵听着她的讲述,手里拿着外套体贴地为她披上,自然,不着痕迹。

外套上尽是他的气息,清冽温暖,庄暖晨抬头冲他笑笑,暖意一直蔓延心底。

两人的脚步声轻轻回荡在深巷中,几千年的青石板路被月光映得散发透亮的光泽,这条路留下了几代人的汗水,是这些汗水将青石路洗的干干净净。

直到现在,古镇里的人走累了都可以随时往地上一坐,站起来,衣服上不沾一点儿灰尘,这就是她的古镇。

她骄傲地同江漠远炫耀着,江漠远则含笑点头,温润的样子令人心悸。

不远处有三两人走过来,有说有笑,许是相互串门去了,经过庄暖晨身边的时候,其中一人笑着道,“暖晨啊,带男朋友回来啦?”

善意的笑容,喜悦的言语。

庄暖晨一愣,看了看老乡,又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江漠远,他似乎想笑,但在强忍着,目光与她相对。

心突然加快窜动,想对着老乡解释点什么但还是憋了回去,拉过江漠远的手臂,加快脚步。

等到几人不见了身影后,庄暖晨才放缓了脚步,看着空气,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在跟你打招呼,怎么不理?”江漠远故意问了句,浓眉微扬染着浅浅的兴味。

庄暖晨皱着鼻子,“古镇很小的,要不了第二天中午大家都会知道你。”

“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江漠远眉头挑得更高。

“不想让大家误会嘛。”庄暖晨慢慢朝前走着,小手紧了紧,将他的外套裹紧了些,吸了吸鼻子道。

江漠远伸手将她拉回来,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是怕流言蜚语最后非我不嫁?”

低沉的嗓音回荡着柴火香的空气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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